看到那些护卫依旧无法回过神来,嘴角一勾,举起马鞭对着马儿用力抽了一下,马儿痛呼一声,更加疯狂地往前冲去。
那些护卫这才从景绣敏捷的身手上回过神来,可这时连景仁义都已经驾着马车从他们面前驶过去了。
之前那个护卫首领带着人追过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一个个害怕的低下头去火冒三丈,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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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义追上景绣,伸出手去,喊道:“上来!”
景绣就着他的手跳上了马车,转头看去,他们已经追了上来,她还是保存体力等到了府外再施展轻功。
说来也奇怪,除了他们府里的其他人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一路上见不到一个人影。
马车的速度毕竟不够快,眼看着后面的护卫越来越近,但好在府门也近在眼前了。
此刻大门紧紧地关着,他们必须有人下车去打开门,耽搁这么一点的功夫就逃不出去了。
景绣跳下了马车直接往院墙跑去,景仁义看出她的意图,刚才见识过她的功夫了,知道她是打算直接翻墙出去,忙调转马头跟在她身后,替她阻挡身后的护卫。
护卫首领将人分为两拨,一拨追着马车跑去,自己带着另一拨快速地出了府门。
景绣扭头对他快速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仰头看着墙头微一提气,那些护卫还未看真切她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墙头上。
景仁义忙又转头驾着马车从大开的府门冲了出去。
府内的护卫此刻心思全在墙头的景绣的身上,根本顾不上他。
景绣站在墙头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里外仰头看着她的一众蓄势待发的护卫,又抬眼向远处看去。相府处在平阳城最热闹的中心地带,周围的房屋店铺数不胜数,给她施展轻功提供了方便。嘴角轻蔑地一勾,然后就如离弦之箭般沿着墙头飞快的移动着。
外面的那些护卫眼见着她动作也忙撒开腿紧盯着她的身影在地上跑了起来。里面的那些护卫也忙跑了出来跟上。
景仁义则是驾着马车往濬王府而去。没驶多远就和疾驰而来的司马濬迎面撞上,他面上一喜,见司马濬神色专注地看着前方,生怕他看不到自己,景仁义从马车上站了起来,高呼道:“濬王!”
司马濬听到声音才偏头看过来,见是他不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注意到他脖子上的血痕还有衣服上的斑斑血迹,顿时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起来,急忙勒住马向马车驶过来。
景仁义急忙开口道:“绣儿正在相府去皇宫的路上,有危险,你快去……”
他话还没说完司马濬已经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景仁义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颈上疼痛难忍,抬手一抹,依旧摸了一手血。
抽了口气,又调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而去,这才猛然发现马车上已经没有了那个车夫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跌下了马车去。
不过他也不担心,这个时候那些人的心思都在景绣身上,车夫应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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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儿——”
景绣正浑身乏力之时忽然听到心里牵挂的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依旧下意识的转头向下看去,就看到司马濬满脸焦急的骑在马上向她招手。
她蓦地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就落了下来。
看了那些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穷追不舍的护卫一眼,忙看准位子跳了下去。司马濬身子往后一仰伸出双手接住她将她稳稳接住在自己身前坐好。
听着她大口的喘气声,心像被锯齿撕扯般的疼痛难当。
眼看着皇宫近在眼前了,护卫首领不甘的停了下来,但是依旧没有离去,找个附近的隐蔽处躲了起来默默观望着。
司马濬率先翻身下马,无意间瞥见她脚踝的裤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磨破了般,上面还有着点点血迹,忙伸手轻轻拿起她的脚踝,眉头一皱,声音如寒冰,“怎么弄的?”
景绣挣脱开他的手,柔声道:“不用担心一些小伤而已。”
司马濬明显不赞同她这一点小伤的言论,伸出双臂将她从马上抱了下来,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发现两只手臂和另一只脚腕上也有着同样的伤。
这伤明显就是被麻绳捆绑所致,眼神瞬间如风起云涌般莫测起来。
景绣一边拉着他急急进宫门一边语气责怪地问道:“你这一夜去哪儿了,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你不知道我会担心的吗?”
司马濬面上是浓浓的愧疚之色,如果不是为了找自己她也不会去相府也不会受伤。
“对不起!”
景绣听出他语气里的自责和愧疚,笑道:“你没事就好。”
想到景仁义和自己说的事情,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淑妃和景天岚打算在今天造反!”
司马濬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宽慰道:“放心吧,他们不会得逞的!”
景绣点点头,但脸上的神色依旧十分凝重。
走到宫门口,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步子,相视一眼,马上就中午了却宫门紧闭,门口甚至连一个禁卫军都不见,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就是平时也不该是这样啊。
司马濬快步上前去敲门,敲了许久都不见人出来。
景绣心里一沉,这个时候文武百官肯定已经都进去了,景天岚竟然有本事买通禁卫军封锁宫门,这实在太恐怖了!
“怎么办?”她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
司马濬看了身后一眼,皇宫进不去,身后又虎视眈眈……
饶是聪明如他此刻也不由的一筹莫展。
侍卫首领见状,嘴角得意的勾起,带着众人快速地上前来将他二人紧紧的围在他们和宫门之间。
司马濬将景绣牢牢地护在身后,“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就那么相信景天岚能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