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毫无意外的被东旗的侍卫不留情面地拦了下来,景绣轻笑一声,“进去通报吧!”
那侍卫给了旁边人一个眼色,自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很快就出来了,看着景绣的目光带着审视还有好奇,却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景绣转头看了司马濬等人一眼才抬脚走了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的视线瞬间就落在床上毫无血色的司马峻嵘身上。
朝阳脸色从所未有的凝重,“你试试吧,如果连你都没有办法,那么我只能带着他的尸体回去见父皇母后了。”
她此刻倒是有些后悔,昨夜司马峻嵘刚刚受伤时她没有立刻派人去请景绣,当时她也是气急想让司马峻嵘受点教训,而且当时御医也说虽然伤势不轻但是并不会危及性命。
没想到今天一早御医忽然说他伤势恶化了,命在旦夕。她第一时间只能先忙着将他受伤昏迷不醒的消息给传出去,绝不能让西临先声夺人,将责任摘的一干二净。
而且经此一事,司马峻嵘之前做的那些崇明帝也不好抓着不放,如果司马峻嵘能挺过来,那么倒不失为因祸得福。
西临的那些太医,一个个看着就糊涂,他们东旗带来的御医都没有办法她也不敢指望那几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
而且她也是故意用这种抗拒的姿态,表现自己的愤怒。让西临皇帝知道他们东旗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现在景绣来了,说不定她真的能将司马峻嵘从鬼门关拉回来……
那一直在床前观察司马峻嵘的御医听到朝阳的话不由好奇的扭头看向景绣,一边又让开了身子。
景绣上前去在床侧的圆凳上坐了下去,神情专注的探上司马峻嵘的手腕。
早上醒来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她和司马濬纷纷怀疑这不过就是司马峻嵘和朝阳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自然是为了他将要被遣送回国一事,如果他在西临众多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受了伤,父皇如果还对他做过的那些事紧追着不放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伤的这么重……
朝阳和那御医都是一脸紧张地看着她,她一收手朝阳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有办法吗?”
景绣点头,简洁而清晰地回道:“有。”
朝阳一喜,那御医一脸的难以置信,两人相视一眼。
那御医开口道:“你当真有办法?那刀上可是被淬了剧毒,你真的有把握?”
那剧毒他根本没有接触过,如果时间允许他倒是有办法解毒,只是那伤口极深又失血过多,太子现在不过就剩一口气罢了,他根本禁不住任何的折腾啊!
景绣眼中熠熠生辉,笑道:“当然,我说有就有。”
那御医见她说的这样肯定,太子的身份也不容许她夸海口,除非她不要命了。从昨夜开始就一直悬着的心顿时落下来了,喜道:“不知郡主需要些什么,在下马上去准备?”
景绣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腰侧的布袋,那御医看了一眼,看起来瘪瘪的,他都怀疑是不是个空袋子。
景绣感觉到他眼中疑惑,抬眼去看他,这才发现对方不过才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和司马濬南宫珏他们差不多大。在她以往的印象里,太医御医什么的都是一些老头子,而且刚才一进来所有的目光都在司马峻嵘身上根本没有仔细去看他。
现在一看,对方竟然是如此的年轻俊美,不由诧异起来。
那御医见她盯着自己看,面色一红,俊美的脸上出现尴尬之色,“郡主为何如此看着在下?”
虽然经常有女子盯着自己看,但是眼前女子的目光和眼神和以往那些不一样。
景绣回过神来,讪讪的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朝阳,“刺客抓到了吗?”
朝阳好像对她这个时候不抓紧救治司马峻嵘而去关心刺客有没有抓到感到意外,愣了一瞬才点头道:“抓到了,是一名女子。”
景绣点头,问道:“能不能将她交给我审问和处置?”
朝阳狐疑地看着她,面上闪过犹豫,沉思半晌,才点头,“好,只要你能救回他的命,刺客就交给你审问。”
景绣不无意外地笑了笑,取下身上的布袋,一边取出里面的东西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先出去吧!”
朝阳利落地离开,那年轻御医则面色犹豫,眉眼间依旧有些担忧,不是不相信她的医术,只是太子伤太重,虽然她有把握但是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发生啊。
“你留下!”为了不耽误她,他终于抬脚往外走去。结果刚跨出一步,身后就传来女子简洁又利落的声音。
他顿下步子,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她。
景绣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喂司马峻嵘吃下,然后才转头看向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下说道:“你留下帮我。”
年轻御医脸上一喜,他正想见识见识她如何将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的司马峻嵘救回来呢,听她这话自然正中下怀。而且就算他医术不及她,但是帮点小忙递递东西总还是可以的,他留下也能省她不少事。
司马濬等人此刻也上了楼,一个个站在司马峻嵘房门外狭窄的过道上。
朝阳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司马濬的身上,因为司马峻嵘忽然出事而被暂时遗忘的忧虑又浮上心头。
她和南宫新月那么相像,他难道就不会觉得奇怪吗?
会不会他早就在暗中调查了,会不会他已经调查出什么眉目了?
越想她的心里就越恐慌,如果得知这件事的换做别人她也不会这么害怕,可偏偏这个人是司马濬。
这个人几乎没有软肋,你别想用什么去要挟他。
以前母后和司马峻嵘都以为瑞亲王妃是他的软肋,想从瑞亲王妃入手对付他,却没想到他们根本就伤害不了瑞亲王妃,他将他的软肋保护的好好的,根本让敌人无从下手。
现在他的软肋应该是景绣吧,可就算除开他的保护,景绣本身就是让人惹不得的。
想要从景绣入手威胁到他几乎不可能。而且……她也不忍心。
至于谈条件,更是无稽之谈。在他对此事还保持缄默的时候,她突然去让他保密,这怎么看都是她心虚,说不定会更加引起他对这件事的重视和好奇,说不定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而且她手中根本没有能打动他的筹码。
司马濬对她有意无意的目光视而不见,面色一如往常的清冷默然,面对她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
朝阳虽然心里担忧,但是此刻也只能先将这事放一放,等司马峻嵘救回来,她再想办法探探司马濬和景绣的口风不迟。
南宫璃见房门久久没有打开,就走到朝阳面前,用着歉疚的语气说道:“对于太子遭遇刺客一事我们感到十分的抱歉和自责,公主有气也是应该的,我们会提供最好的药材帮助太子尽快康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