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节(1 / 2)

崇明帝一路龙行虎步的回了御书房,脸上黑的犹如锅底,殷全一路上战战兢兢的,颤抖着手给他倒了杯参茶,一放下就被他挥挥手赶出来了,殷全如蒙大赦忙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林枫推门进来,在门外已经听殷全提醒过皇上心情不佳,所以此刻他低着头,不敢看崇明帝的脸色,恭敬道:“参见皇上!”

崇明帝心情此刻已经渐渐平复下来,看着他,“怎么样?”

“圆空大师这些日子都不曾出过屋子,也没有和任何人来往过。”林枫如实答道。

“你派人盯紧月儿,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对绣儿做些什么!”刚才他给过她坦白的机会,可是她硬生生的放弃了。

“是,”林枫顿了一下,又说道:“司马太子前两日派人去了静安寺。”

崇明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无非就是怀疑绣儿的身世,今天自己已经当众宣布了他也没什么好查的了。

林枫见他不以为意又说道:“或许我们查不到的事情,他能查到也不一定。”

崇明帝狐疑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瑞亲王妃。”林枫只说了这四个字。

崇明帝细细思量了一会儿,“可连司马濬都不知道这瑞亲王妃为何会出现在静安寺啊……”那司马峻嵘的能耐能高过司马濬?

“属下听五皇子殿下无意中说过濬王曾经失去了八岁之前的记忆,而且说不定就因为濬王和瑞亲王妃的关系所以才查不出什么来呢?”

崇明帝沉吟道:“你说的有道理,倘若那朝阳公主和月儿真的是瑞亲王妃和圆空大师所生,瑞亲王妃到底是怎么把朝阳送进宫里的?”

林枫眼神微闪,说道:“能让孙皇后这么多年都以为朝阳是她自己的孩子,当年做的手脚半点破绽都没有留下来,单凭一个瑞亲王妃恐怕还做不到。”

崇明帝沉思良久,叹了口气道:“如今已经没有咱们什么事了,只是朕总想着多掌握一些关于东旗的事情或许将来对绣儿有用……”

德妃宫。

德妃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们事先知道景绣的真实身份瞒着不告诉自己也就算了竟然事后也不知道来对自己解释一二,自己满肚子疑惑,他们可倒好潇潇洒洒的就跟着弟兄出宫去了,自己眼神暗示他们留下竟然装看不见?

南宫洐笔直的跪着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南宫泽则是一脸的心虚不敢看德妃的神情。

兄弟二人知道筵席一结束,德妃肯定会有一摊子话等着问他们,所以就抓紧时间溜了,没想到刚回府就都被德妃派去的人又叫进宫里来。

“说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德妃好不容易忍住脾气,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们,尽量用很平静的语气问道。

南宫泽看了一眼南宫洐,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主动开口道:“母妃想问什么?”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

于是南宫泽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大多也都是从南宫璃他们口中好不容易问出来的,再加上兄弟二人的猜测慢慢拼凑出的一个真相。

除了没有瑞亲王妃外,基本上还原了德妃想知道的真相。

德妃听的唏嘘不已,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消化自己听到的一切,狐疑道:“那南宫新月是景天岚的孩子?”

南宫泽摇摇头,也是一脸疑惑。

“不对啊,良妃去静安寺时那芸娘已经在那儿待了了两三年了……”德妃若有所思的嘀咕道。

南宫泽起身,直接和她一起坐在榻上,说道:“母妃别想了,这些都和我们没关系,如今我们就安分守己的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好了。”

德妃回过神来,让地上的南宫洐也起来,然后笑道:“是啊,现在我们就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行了。”皇位肯定是洐儿的!

☆、第309章:消失的红盖头

这几日不管是朝堂内还是朝堂外均是议论纷纷,崇明帝招架不住满朝文武纷至沓来的折子,一日早朝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的陈述了一遍,众人哗然纷纷要求将淑妃和景天岚立刻按法处置,同仇敌忾,愤慨之极。

皇上仁慈,念在景天岚抚养公主几年和淑妃生下两个皇子的份上分别赐他们毒酒保留全尸。

传言景天岚自知有罪悔不当初,对皇上的处罚心服口服,毫不犹豫的就举杯喝下毒酒赴死;淑妃却大叫大嚷,到死不知悔改,似是神经失常嘴里胡言乱语对皇上不敬,奉旨前去送其最后一程的公公见状愤然大怒,强制性的喂其喝下毒酒。待五皇子匆匆赶到时刚好堪堪接住了淑妃即将倒地的身子,已经断了气了,睁着一双盈满不甘的双眸死不瞑目。五皇子大恸,良久才颤抖的伸出手覆上淑妃双眼,抱着淑妃的尸首出了大理寺寻一处荒郊野外风景秀丽的地方安葬了。

有大臣借此事弹劾五皇子,皇上念在五皇子一片孝心不忍重责,罚其闭门思过一个月。有官员觉得罚的轻了,可见皇上神情恹恹沉痛不已,加之二皇子出列为五皇子求情,于是也都闭口不言,此事当为皇室丑闻,如今尘埃落定也没人再敢私下议论生怕飞来横祸,于是就此揭过不提。

近日平阳城中有三大喜事,准确的来说是皇家有三大喜事,皇上有三个儿女娶亲出嫁。

先是二皇子大婚,接着二公主风光出嫁,最后是刚祭拜过皇家宗祠认祖归宗的福宁公主和濬王的大婚,婚期订在了腊月初八,距今还有半月时间。

叶家处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人人脸上喜色洋溢,就连总是板着脸严肃不已的叶国公最近面部线条也柔缓不少。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叶老夫人最近为了外孙女婚事操劳,虽然脸上常有疲惫之色,但是却总是神采奕奕。

叶夫人手里拿着写着嫁妆的素笺见老夫人满意心里松了一口气,从一旁宋嬷嬷手里接过参茶亲自递给老夫人,说道:“这些日子母亲着实辛苦,还是趁着这会子没什么要紧事进去躺下歇歇吧!”

老夫人经她这么一说也觉有些困倦,但还是笑呵呵的道:“我辛苦什么,不过就是指手画脚给点意见罢了,真正辛苦的人是你,真是难为你了,为了绣儿这么劳心劳力!”

越看这个儿媳妇越满意,这么多的嫁妆换了别人哪个舍得,亏她还总觉得不够,想到什么又立马往上面加,忙里忙外全是她在张罗和准备,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

叶夫人脸上微热,嗔道:“瞧母亲说的什么话,绣儿既是我的女儿又是外甥女,我这个做母亲和舅母的筹备她的婚事不是应该的吗,累是累了点,但是我这心里乐意!”

老夫人笑道:“我知道你高兴,可是也该注意着点自己的身子,你要是累坏了,绣儿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我知道。”叶夫人感动的说道,和宋嬷嬷一道扶着她往里屋去休息。

离开荣乐堂,叶夫人就带了丫鬟去了清枫院。

景绣看着面前神色不一的母女二人,浅笑品茶,眼中兴味颇浓。

“……怪道我总觉得月儿那孩子和娘娘一点都不像呢,和我们也不亲,和她说话总是爱搭不理,原来根本就不是娘娘的生的,真不知道哪儿来的小野种!”秦氏一边神色讥讽的说着,一边注意着景绣的神情,见她嘴角始终上扬,便越发起劲的说道:“我看她也是个没良心的,我们叶家对她多好啊,可是她心里却半分不把我们叶家放在心上,你二舅舅犯事她冷眼旁观跟个没事人一样,要是她愿意到皇上面前为老爷求求情,老爷何至于要去边疆那鬼地方受苦……”说着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要是老爷还在我们二房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倾儿姐姐又怎么会嫁给……也不想想平常我和老爷是怎么对她的……”

景绣只不言语,原本始终低着头的叶倾在秦氏提到自己的婚事的时候放在腿上的拳头倏然捏紧,呼吸也微不可察的急促了几分,转头幽怨地瞪了秦氏一眼,秦氏讪讪的闭上了嘴。

景绣放下手中白底蓝色花纹的杯子,抬起手用帕子轻轻拭了拭嘴,轻轻咳嗽一声,低声道:“朝堂上的事五公主她也不好插嘴的……”

秦氏听她这如此说讪讪的笑了笑,“虽是如此,但月儿总归是无情了些,她二舅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就连来叶府问候一句都没有……”声音里依旧难掩责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