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醒的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她由着他为自己穿上鞋子和简单的整理了衣服和发髻牵着走出寝宫才想起来问他要带她见什么人。
司马濬被她的后知后觉逗笑了,说道:“到了就知道了!”
见他卖关子,她心里充满了好奇。
“扁鹊姐姐——”
没走多远,就听到一声熟悉而欢快的声音。脚下的步子一顿,抬眼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道水蓝色的身影正向自己飞奔而来,而她的身后还大步跟着两个男子,华服锦衣,几乎一模一样的俊美面孔。
她难以置信眨了下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眨眼的功夫自己的手已经被人握住了,“扁鹊姐姐……”
手上的触感很真实,她望着眼前的女子,惊呼道:“霈儿——”
宇文霈抱着她的胳膊,喜极而泣道:“扁鹊姐姐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景绣拍着她的背,笑看着走过来的南宫彦和南宫珏,眼中晶莹闪动,“三哥,五哥。”
兄弟二人只是点了下头,喉间都有些哽塞,看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半个时辰前刚进的宫,才用过膳便打算去看她,没想到她就来了。
久别重逢,千言万语哽在喉间一句说不出来,看到彼此都好好的便够了。
晚上,司马濬和南宫彦南宫珏兄弟二人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把酒言欢。
南宫彦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没事也会跟着府上的侍卫习武强身健体,半年多的时间体魄健壮不少,和南宫珏坐在一起便更相像了。
他对司马濬举起酒杯,由衷地说了声“谢谢”,他回到西临后没多久就听到南疆王突发重病暴毙,宇文鑫当了南疆王,王太后垂帘听政的消息。他派人暗中查探过,这里面有司马濬的手笔。
王太后掌权之后,无论是东旗与南疆的边境还是西临与南疆的边境都安静不少,西临的官员们都认为这是因为王太后是个女人没有胆量滋扰生事得罪东旗和西临,但他却觉得主要原因肯定和司马濬有关。
当初他一时冲动要去刺杀南疆王,或许也有得手的可能,但是他也必定赔上自己的性命。
是他救了自己一命,他理应当面道谢。
所以当父皇收到司马濬的信,得知绣儿怀了身孕,怕她在这皇宫之中无聊想派人过来看望她时他便要求来了。当然,一方面他是想跟他道谢还有担心绣儿,另一方面他有自己私人的原因,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年,现在身体恢复了他想四处走走看看。
司马濬端起酒杯和他相碰,两人同时仰头一饮而尽。
南宫珏见他们之间仿佛笼罩着一层十分默契的气氛,完全将自己隔离在外了,便有些不是滋味。他可是比三哥早认识司马濬十年,而他和三哥又是双生兄弟,没道理把他孤立在一边啊!
他端起酒壶给他们二人空了的酒杯满上酒,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示意他们二人也举杯,他们二人刚举起杯他就分别在他们手中的酒杯上碰了一下,“喝,今天晚上咱们不醉不归~”
司马濬和南宫彦相视一眼,失笑摇头,仰头喝尽杯中酒。
凉风习习,秋月无边,三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不时传出几声轻笑,好不惬意。
景绣要跟着他们一起在凉亭中聊天,可是司马濬不同意,生怕她着凉。她便也只能留在寝宫,宇文霈自然留下陪她。
摸着她已经凸起的肚子,宇文霈讲述了他们离开后西临后发生的事情。
她一直住在五皇子府和南宫珏日久生情,好不容易求得了崇明帝的成全,葛天一对外宣布她突发疾病死了也没人怀疑,因为没人关心她的死活。她一直隐姓埋名待在五皇子府,直到南宫珏将身上的公务全部都卸下,他们便打算一起游走江湖。恰好在这个时候收到景绣怀孕的消息,他们便和南宫彦一起来东旗看她。
南宫璃兢兢业业老实本分的做一个普通的臣子该做的事,南宫洐如愿以偿的当了太子,南宫泽依旧整日流连花丛不务正业。崇明帝的身体很好,叶家众人也都很好,叶寻回去后叶夫人便忙着替他相看各家小姐……
景绣静静地含笑听着,真好,大家都好好的她便放心了。
宇文霈见天色不早了考虑到她的身体便要起身离开,嘱咐她早点休息临走前从身上掏出两封信,一封是崇明帝的一封是叶家的,下午的时候南宫珏怕她刚见了他们又读信情绪太激动对孩子不好便没有立即拿出来,刚才让宇文霈带过来的。
司马濬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依旧神清目明步伐稳健,因为身上酒气太重在外面洗了澡换了干净衣裳才进来。
一进来便看到景绣又哭又笑地在读信,失笑地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问道:“怎么了?”
如意和几个宫人忙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景绣摇摇头,将信叠好塞进信封里捂在胸口才转头看向他,“父皇和外祖母舅父舅母他们都很好,父皇说让我安心养胎,给他生个白白胖胖的外孙,外祖母和舅母说了好多孕期要注意的地方……”
司马濬一边将她搂进怀里一边伸手轻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泪水,“等孩子生下来你的身体恢复了我们就带着孩子回去看他们,好不好?”
景绣在他怀里不停地点头,在南疆和三哥分别的时候曾和他有两年之约,两年之内一定回去看大家,等她孩子生下来身子恢复,完全可以履行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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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彦三人多次提出告辞,可景绣舍不得放他们走,崇明帝也来信命令他们必须等她生产后才可以离开。
其实他们在这里住得也挺开心,只是担心会引起东旗人的闲话,让景绣遭人非议,景绣和司马濬再三挽留又有崇明帝的命令他们便听话的留了下来。
南宫珏和宇文霈就在东旗的皇宫里举行了简单的成亲仪式。
景绣的肚子从五个月的时候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来,从六个月的时候就基本上整天在屋里躺着了。还好有他们几个每天陪她聊天也不觉得闷。
大家都在猜测她怀的可能是双生子,景绣自己也这么觉得,诊脉是诊不出来的,所以她又不敢抱有太高的期待怕最后失望。
足月后一天夜里,她因为疼痛从梦中惊醒,看着她面色痛苦满头大汗的样子从来镇定自若的男人吓得六神无主,一边紧张地握着她的手一边语无伦次的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