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枫这才从新发动车子,载着傅雅和小奶包回到雷家。
雷家似乎有客人,是凤舞的舅舅,前来协商两人的婚事的,此时正在客厅里面和雷家的长辈们说着话。傅雅知道一点凤舞的家庭情况,她的父母好像早就去世了, 她是舅舅一手拉扯大的,家里也没什么亲戚,这样的家庭,要是放在以前,郭千芝是断然不会同意的,但是现在郭千芝虽然对凤舞的出身很有意见,但总归还是没有 反对,毕竟雷逸辰年纪也不小了,他只比雷子枫小两岁,今年也是二十九的高龄了。
傅雅和雷子枫过去打了一个招呼,凤舞的舅舅倒是穿得挺体面,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有些啤酒肚,说话的时候很腼腆,看起来老实巴交没什么特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傅雅总觉得这个舅舅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既然子枫和小星也回来了,那就开饭吧,亲家应该是饿了吧?”坐在高位上的郭千芝挥了挥手,东妈就去吩咐传菜。
凤舞的舅舅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那就麻烦了,小舞能嫁入雷家,我很放心,婚礼什么的你们说了算就是了。”
这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默,可能因为有凤舞的舅舅在,所有人都有点放不开,自家的餐桌上坐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这让习惯了与贵族名流打交道的雷家人都有 些不自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要是在平时,估计理都不会理他一下,但是这桩婚事是郭千芝亲自点头的,再怎么不爽,也不敢仗着自己雷家人的架子去为 难凤舞的舅舅。
吃完饭傅雅和雷子枫没有多做逗留,就回了他们的房间,刚刚已经商量出来了,雷逸辰和凤舞的婚事定在七天以后,时间也算是比较紧急的了,但是别人的事情,两人也没有过多的去关注,反正到时候回来参加一下就行了。
*
代茂勋烦躁地回到他和阮佳媛的小洋楼,喝得有些醉了,眼睛朦朦胧胧地看不清东西。
代战让他去主动和雷子枫求和,理智上他知道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选择,但是这又让他十分的不甘心,他费心策划了这么久,却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雷子枫反而安然无恙,这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他胡乱身手把客厅的灯打开,重重地摔入柔软的组合沙发里面,他不想去和雷子枫求和,他看到雷子枫就觉得恶心,但是代战的话他又不能不听,本来他在代家是 什么地位,都是代战说了算的,要生要死,都捏在代战的手上,想起来有些悲哀,但是他却完全不能忤逆代战的意思。所以他只能去买醉,喝醉以后狠狠地把雷子枫 骂了一通,这才觉得舒服一点。
想着阮佳媛还被他关在卧室里,他可以在阮佳媛的身上发泄发泄,于是他慢慢从沙发上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刚走了两步,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烦躁地接起:“你tmd到底是谁啊?别来打扰我寻乐子好吗!”
“代先生脾气渐长啊!”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代茂勋的酒立即就醒了一半。
“你…君…君洛川?”
“代先生还记得我,君某可是受宠若惊啊。”君洛川轻笑着说着,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好像是在和一个亲昵的朋友聊天一样。
“你,你还敢来找我,就是你给我出的馊主意,让我沦落到现在的样子,你是故意来害我的是不是!”趁着酒性,代茂勋脑袋里的酒精发酵,也不管对方是圣德帝 国的什么皇子了,张口就骂了起来,他当初虽然也很讨厌雷子枫,但是他并不敢做出什么大的举动,但是都是因为君洛川来引诱他,替他想出炸军火库栽赃给雷子枫 的办法,才让他落到今天这个下场的!
“代先生,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我那个计划本来进行得好好的,要不是你自己被雷子枫捏住了把柄,他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君洛川嗤了一声,对于代茂勋急功近利沉不住气这个毛病,他也感到很头疼,但是代茂勋这颗棋子却是十分好用,他现在还没准备废子。
“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来看我的笑话的?”代茂勋捏着手机,咬牙切齿地问道,当初他遇到麻烦的时候,君洛川可一点都没有帮他,甚至自己联系他的时候,他还故意把电脑拿给助理接,这些他都知道,他又不是傻子,君洛川很明显就是拿他当枪使。
“呵呵,这样说你可就是冤枉我了,我问你,你还想绊倒雷子枫吗?”君洛川笑得更加的惬意柔和,这几年来,自从另一个人格沉睡以后,他已经学会了笑,学会了与人虚以委蛇。
“我是想绊倒他,但是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合作了。”代茂勋本就喝了酒,此时完全管不住自己,激动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拿我当枪使,说什么合作,事情成功以 后受益的是我们两个人,失败了承担的就只有我一个人,这太不公平了,我又不是脑子有毛病,君洛川,虽然我父亲和你父亲以前有过一段愉快的合作,但是我不会 再和你合作了,要绊倒雷子枫,我自己也可以想办法!”
君洛川轻哼一声道:“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我想想啊,你现在应该被代战逼着去和雷子枫和好,去讨好他吧?你甘心吗?甘心被雷子枫踩在脚下?如果你愿意这样,那我也没话说。”
听着君洛川接连而来的几个问题,代茂勋愣了一下,他当然不甘心,不然他就不会出去买醉了,可是不甘心也没有办法,现在雷子枫是赢家,想要保存实力来日方长,就必须得向雷子枫服个软,不然全国上下的舆论都能把他压死,他就更没有翻身之力了。
“你想怎么样?”代茂勋沉声问道,他知道君洛川打电话来,绝对不是来和他聊聊天这么简单。
“我这里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可以让雷子枫万劫不复,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做呢?”君洛川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容,这个代茂勋太急于求成,正因为这样,才是他可以利用的一颗好棋子。
挂了电话,代茂勋的酒已经完全清醒了,刚刚君洛川告诉了他一个关于雷子枫的惊天大秘密,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随即,他又狂笑起来,这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啊,要是把这个秘密爆出来,不论雷子枫多么巧舌如簧,势力多么庞大,都没有用了,他相信,这次自己一定能够搞垮雷子枫的!
心情大好的代茂勋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卧室的门,今天这么高兴,他一定要找阮佳媛好好温存温存,若是她乖巧,自己倒可以考虑放了她。
拧开卧室的灯,代茂勋却吓了一跳,房里的窗户已经被人砸开了,地板上到处都是玻璃渣子,而本应该在床上的阮佳媛,却不见了!
代茂勋的瞳孔缩了缩,难道是阮佳媛自己逃出去了?可是自己已经把房间里坚硬的东西都收走了,阮佳媛不可能砸开窗户逃走的,而且从满地的玻璃来开,窗户应该是从外面被人砸开的。
可恶!究竟是谁在和他作对,竟然敢救走那个贱人!
代茂勋赶紧打电话去保安室,让保安查一下监控录像,却得知自己房子周围的监控全部被人黑了,根本就查不出来是谁带走了阮佳媛!
该死!
代茂勋一拳头砸到墙上,阮佳媛可是他准备要结婚的对象,要是有人救走了她,那自己虐待她的事肯定就兜不住了,万一阮家不同意将阮佳媛嫁给他了怎么办,那他不是就失去了一个强大的助力了吗?
代茂勋急归急,气归气,但是他也知道不能明目张胆地去寻找阮佳媛,阮佳媛倒没什么厉害的,但是她的家族势力庞大,盘根错节,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惹火上身,现在,他只能偷偷找到阮佳媛,然后再道个歉认个错了,反正阮佳媛单纯,好骗得很,他根本就不用担心。
*
傅雅趁着午休的时间去医院看望阮佳媛,刚走出部队几部,就发现自己被人尾随了,她不动声色地在狭小的巷子里转了几圈,然后飞快地藏入一面墙壁的后面,等到跟踪她的那个人走过的时候,她突然出招,将那个人死死锁住。
“说,谁让你来跟踪我的!”傅雅锁着那人的两条胳膊,让他跪趴在地上,语气凌厉地问道。
那人哭丧着脸委屈道:“冤枉啊…我没有跟踪你,我只是路过而已…”
“哼,跟了我两条大街,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只是路过?”傅雅手上猛的一使劲,那人就疼得哇哇大叫:“我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再不说,你这双胳膊,就留给我做纪念吧!”
那人吓坏了,傅雅的功夫比他高出太多,而他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根本就没必要把自己也赌进去,于是他老老实实地交代:“是傅先生,他给我钱,让我跟踪你,再报告你每天都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姑奶奶你放手啊,我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哎哟,好痛…”
“傅先生?”傅雅大大地吃了一惊,“是哪个傅先生?”
“就…就是傅先生,大概五十岁左右,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在电视上面看到过他,嗯,他的鼻子旁边有一颗痣。”那人一害怕,什么都招出来了。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傅雅这才松开那个人,那个人身体一恢复自由,赶紧屁滚尿流地就跑了,他下次再也不接这样的活了,妈呀,太危险了!
而傅雅此时却陷入了沉思,鼻子旁边有颗痣,姓傅,而且年龄还在五十岁左右,这么明显的特征,他不做第二个猜想,派人跟踪她的,正是傅鑫。她不知道傅鑫为 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又觉得奇怪,傅鑫手下的精兵无数,派个身手好点的来跟踪自己,她不一定能发现得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去请一个小混混来跟踪自己呢?这不是 明摆着让自己发现吗?
傅雅摇摇头,这一切的疑问,都在下一刻的时间得到解答。
一辆拉风的悍马停在巷子口,两个一看身手就很厉害的壮汉一前一后地堵住傅雅的去路,嘴里恭敬地说道:“纪小姐,傅中将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