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带给你,是带给哈哈的。”王赛儿回话,说完,视线已经往里面飘,那个哈哈呢。
呃……
从晚上8点产下两只崽崽,大贺那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方面受了点儿影响,回来就独自进了他的房间,忧郁得厉害。
连两只亲生的小崽崽都不看一眼,任由他怎么关上门说教,大贺就是不理会。
江之河觉得眠儿景照煜他们过来也好,大家都是同龄人,大贺看到同学说不定心情会好一些。不说心情好一些,心绪总会放开一些。
反正别得什么产后忧郁症就好。
江之河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处于老父亲的担忧,以前是担心女儿江眠,现在是担心大贺这狗孩子;然而,张大贺今天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江眠他们。
没错,他和他们是同龄人,是同学,可是他们在学校上学,他却在生小狗狗!张大贺觉得自己的人生观……狗生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而且他费了大力气才产下两只崽崽,结果还要被宠物医院的兽医嘲笑,说人家狗狗都是产一窝,只有他生了一组龙凤胎。
江之河那老男人就说什么龙凤呈祥。简直是扯淡的龙凤呈祥,他妈就是龙凤呈翔!
然而,不了解真相的吴妈妈才头疼呢,她可不会担心哈哈得什么产后忧郁症,她头疼的是哈哈居然不产奶。生崽却不产奶,这不是耍流氓嘛!所以,抱着两只狗崽崽回来,江之河和吴女士又扮演了奶爸奶妈的角色,用奶瓶给崽崽们喂了喂奶粉……
江眠他们过来,江之河也让女儿给其中一只有点卷毛的白崽崽喂奶,见小狗狗吃得这般满足,江眠心坎柔软到极致,发自内心地扬起嘴角。
可是……她还是想见哈哈。
江之河无奈,再次去自己房间的阳台请大贺。大贺体力恢复很快,感觉就像拉完一场肚子就好了,除了不产奶,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
卸了货,身姿更加灵敏,轻轻一跳,就跳上阳台的拉床,独自趴在上面遥望着头顶的星空。
“哈哈,眠儿他们来看你了。”江之河立在阳台说。
张大贺一撇狗头,不见。
江之河又说:“那个,他们都给你带了礼物呢。”
礼物?
老实说,张大贺从小到大都没收到过几次同学的礼物,他和同学的关系不是他打他们,就是他们打他,剩下的也是远离他一百米外的泛泛之交。
这样的关系,同学哪会送礼物给他。
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张大贺走出了房间,事实作为一条狗,他就不应该对这个世界再充满任何的幻想。
麻勒个去,放在地上这几样破东西就是他们送他的礼物?
狗狗用的棒棒糖?飞盘?四小轮滑板车?更过分是江眠,居然送他一袋子狗粮!劳资是那种缺吃的野狗嘛!
张大贺暴躁了,恨不得用自己的狗腿将这帮人踢出自己的家,尤其是站在江眠旁边似笑非笑的景照煜,实在是讨厌的很!
“那个……哈哈今天刚生下崽崽,情绪有点不稳定。”江之河呵呵一笑,帮忙解释哈哈的反常。
“……噢。”江眠和王赛儿面上都有点遗憾。
“这狗不产奶吗?”默默观察一番的景照煜,又问出了关键问题。
“这个,哈哈哈……”江之河十分尴尬地笑起来,大贺的确不产奶,可能是激素错乱导致没有分泌出足够的母爱……
这是江之河自己的理解,何况对于产奶这件事,他也不强求了。
可是吴女士不这样认为啊,立马笑眯眯问景照煜:“同学,你有办法吗?”
景照煜温和地回话吴女士:“我也不太清楚,没养过狗。不过小时候我见奶奶给狗喂鲫鱼通草汤催奶,我想应该有点效果。”
吴女士连连记下。
张大贺:……他现在可以咬死景照煜这厮吗?让他瞎出主意,让他废话多,让他再逼逼叨叨!
见大贺真的快要暴怒了,江之河连忙将眠儿他们请出了张家。免得大贺那孩子发起了疯,最后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哈哈好像是一条没什么母爱的狗。
江眠他们今晚过来都以为会看到两只崽崽依偎着哈哈的美好画面,没想到是两只崽崽孤零零的抱团取暖,哈哈连瞧都不瞧它们一眼。
心里……不免都有些失望。
事实,张大贺不是不想瞧一瞧自己产下的崽崽,而是不想当着同学的面瞧,待江眠他们离去,他来到两只团子的旁边,伸出狗腿碰了碰它们。
他也以为自己会生一窝呢,结果就两只!好胜的大贺嫌弃地缩回了狗腿,不过两只也有两只的好处,取名简单,不然一下子来个七八只,以他的能力只能取出小七小六小五这种名字。
刚刚仰望星空的时候,他心里都给它们取好了名字,黑点的这只就叫小贺贺,白的这只就叫棉花糖。
棉花糖可以考虑一下送给江眠,至于小贺贺他自己留着养。
然后,张大贺叼着江眠送给他的狗毯子,铺在了自己床的旁边,准备休息……
江之河用余光偷偷看完大贺这孩子所有的反应,心里真是由衷的欣慰,大贺这孩子不仅心理接受能力强,甚至还十分的乐观,随遇而安……
很好,很好啊。
第二天一早,江之河跟着女儿景照煜一块上学,结果刚出小区南门,门外便停下一辆宾利车。车里下来的人是他的小弟江之海。
“小叔叔。”江眠叫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小叔叔就过来找自己。
江之海大步上前,根本不看江之河,反而对坐在单车上气势样貌更为显眼的景照煜多留意了一眼,随后他纠结地看向侄女,沉重地开口:“眠眠,你爸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