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他爱人带着孩子上湖心岛游玩,哪知道孩子调皮,仗着会游一点泳,就下了水。
没想到湖心岛边的湖水跟他们平时游的地方不一样,特别深,又有些寒凉,加之他们下水前又没做活动,脚一钻筋就出了意外。
幸好当时钟策正好在附近,及时救了他的两个孩子,不然这次暑假之旅就成了灾难之旅。
她爱人当时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发现没什么问题,带着孩子回去后,把这事儿一说,可把张成明给吓得后怕不已。
他后来问爱人孩子救命恩人的情况,他爱人杨蕙兰那时候完全是懵的,哪里还记得这些,只说听口音,像是两个来旅游的外地小年轻。
所以饭后,他们就在租船的湖边走来走去,想看能不能碰上他们,没想到孩子眼尖,真给他们碰上了。
最后,聊到钟策也是海军,还是海军海防学院的学员,这次跟着未婚妻出来旅游,张成明和杨蕙兰就更热情了,邀请他们明天一定要去做客。
盛情难却,又同是军人,钟策答应了,张成明留了地址,表示明天一定带未婚妻一起去,最后两拨人才依依惜别。
月上中天,两个人已经离他们的农家小院很远了。慢悠悠的往回走着,皎洁的月光铺洒在静谧大地、山水草木间。
齐湘说:“哥哥,你记得小时候,我们在大礼堂下面的大坝子看电影么?”
钟策点头:“记得。”
那时候,市面上的电影很少,来来回回就那几部黑白战争片,偶尔有几部换了点口味的新片,那就会引得十里八乡的老百姓都大老远的赶过来,看露天坝坝电影。
每逢这个时候,也是部队家属小孩的节日。
大家伙儿早早的吃了早饭,就呼朋引伴的相约着一拨拨的赶往大礼堂下的露天大坝子。
到了那里,带了小板凳的,就坐在小板凳上,没有的,就直接坐在台阶上。反正楼梯那么高那么多,来再多人都够坐。
这时候,阶梯上就成了交际场,大家互相打着招呼聊天,小孩子们跑上跑下,蹿来蹿去,闹哄哄的。
直到各连各队的战士们带着小马扎,排着队,拉着歌入场,在阶梯下的坝子坐下,喧闹声才会消停一些。因为大家知道,战士们拉完歌,就要开始放电影了。
齐湘说:“小时候一到看电影的时候,就特别兴奋,但是经常看到一半,就睡着了。最后还得劳烦爸爸妈妈背回去。”
她就记得有一次,她看到一半睡着了,最后,在妈妈的背上醒来,迷迷瞪瞪的,还以为天亮了。
最后仔细一看,那是雪白的月光照亮在回家的粗砂路上。
她在妈妈的背上,抬起头看天上大得好像磨盘一样的月亮,非常奇怪,为什么那晚的月亮会那么亮,照得地面跟天明时分一般。
那以后,她再没见过那么大、那么亮的月亮。
而今晚,这月亮,也仿佛小时候那一夜一般。
她把这事跟钟策一说,钟策听了,摸摸她的头,蹲下来,道:“来,我背你。”
她看着他宽阔的后背,两条手挂在他脖子上,被他用手拢住两条大腿,然后立起来。
他就像妈妈小时候背她一样,就着这皎洁雪白的月光,在细沙滩上,踩出一行行的脚印,慢慢的往前走去。
她伏在他结实的背上,呼吸着他的味道,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心里觉得特别踏实。
小时候,有爸爸妈妈守护她。
现在,她长大了,有钟家哥哥守护她呢。
回到小院,洗漱之后,进了他们的客房,将门插销别上,是该睡觉的时候了。
看着那张充满原始古朴风格的木床,想到今晚上,就是正式和钟策睡一张床的时候了。齐湘的心里又宁静,又觉着有暗流涌动,很奇怪的感觉。
钟策拉了灯绳,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窗外,皎洁的月光倾泻而入,斜斜的铺满了大半个屋子,斜斜的铺到了大半张床。
他回身,洁白的月色下,他的媳妇儿笼罩在月色之中,她的浅色裙子浸着如水的月华,全身都仿佛在发出柔和宁静的光芒。
他走过去,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窗户边。
她立在大大的窗户边,看到斜坡下去,二十多米外的湖泊,在月色下闪着粼粼的波光,周围的远山影影绰绰,宁静幽美,仿佛梦境。
他低头看着她,月光打在她的脸上、身上,映着她柔美而轻灵的轮廓,月光下的少女仿佛精灵一般。
“真美!”她喃喃道。不自觉的,身子就往他这边靠过来。
他搂住她,跟她无言的看着这美得恍如梦境一般的山川大地、月色湖泊,心情变得非常的安宁。
重生以来,他做出的种种努力,在这一刻,仿佛打上了一个踏踏实实的印记。
他终于不会再因为那无常的命运与无法掌控的宿命感而焦灼了。
他不会再因为那无法控制的欲/望而随意燃烧了。
她虽然成年了,但是无论心理也好,生理也好,她还是个孩子,他会耐心的等待,守候,等到她真正长大的那一天,等到她真正因为自己的意志能完全接受的那一天。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轻轻说道:“困了么,我们睡吧。”
她的两条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他打横把她抱起,走到大床边,轻轻的将她放到床边。
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月光下,他的身躯打上这层冷清的光辉,逐渐果露的身躯看起来就像雕塑一般,有格外不一样的美感。
她在床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动作,眼睛亮晶晶的。
“哥哥,明天我要画你。”她突然说。
“好!”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