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1 / 2)

晚上,夜幕降临,草原上,一顶顶的帐篷,就跟一朵朵的大蘑菇一样,里面亮着灯火、飘着食物的香气,传出欢声笑语。

齐湘窝在教官的怀里,坐在草地上,跟他一起看夜空中那格外明亮耀眼的星星和那璀璨至极的银河。

夏夜的微风吹拂,草原的草儿随风拂动,一朵朵的野花轻颤,钟策伸手摘下一朵野花,轻轻的别在齐湘的耳朵上。

齐湘回头仰望着他,看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条,看着他英俊温柔的容颜,眸光如水。

他俯下头,轻轻的啄了几下她的脸颊,说:“媳妇儿真漂亮。”

说着,他突然把她打横一抱,说:“媳妇儿,我现在想好好爱你。”

然后,抱着她钻进了帐篷,关上了拉链。

外面,萤火虫从草地上呼啦啦地飞起,一片星星点点的梦幻荧光。

帐篷内,年轻而光滑的身体彼此纠缠,闪烁着暗夜的星光,如银河旋转起伏、如星河明明灭灭,爆炸、毁灭、又诞生……

第167章 浮生三千(05)

光阴易逝, 时光荏苒, 转眼,又到了九月。

校园里, 满是来来去去新进的学子。

海院的学员, 又穿着作训服, 出现在美院的大小操场, 军训的口令声, 再一次飘荡在校园里。

齐湘已是大二的学姐,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新鲜面孔,看着这一切,心里感慨着时光的流逝,但是心里, 却巴不得这时光流逝得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她家教官, 十来天前, 就已经离开了海院,前往海军陆战队的特训基地, 进行为期一年的封闭式特种训练。

这叫她日子如何不难熬,又怎么能不期望光阴的脚步快些飞奔。

一年的时间, 快些过去,她家的教官,就能回到她身边。那时候,他们都到了法定年龄, 就可以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他就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就是一名军嫂了。

所以,她是有多希望时间能快一些过去啊!

想归想、念归念,日子还是要照旧一天天的过。

可是齐湘也很会安排,她的爱人不在,她就认认真真的搞她的作业、搞她的事业。

大二了,系里已经开始正式给他们上雕塑课程,还会带他们去雕塑工厂实地操作练习、了解雕塑制作翻模流程、了解材料的特性。

齐湘早在大一就开始自个儿学着制作泥塑,还独立研究完成了木雕男女人体的雕塑,起点已经甩出班上其它同学一大截。

当然,这也得益于莫师兄无私的指导与指点,他本就是个天才,又毫不藏私、倾囊相授,所以她才能有那么大的进步。

有钱能使鬼推磨,得益于姐姐的支持,她不缺钱。艺术学院那边,已经有两个舞蹈系的妹子,愿意轮流长期给她当人体模特,她当然高兴。

她已经想好了,课余时间,那两个妹子有时间的时候,她就给她们实时写生。

她们不得空的时候,她就拿她家教官的速写、素描和照片做参考,自己再做一些他的木雕出来。

从大草原回到海连时,她就决定开始制作他穿迷彩裤、穿牛仔裤的半裸木雕,所以,不管是照片,还是素描、速写,她都从多角度、拍啊画啊的搞了许多。

总之,这一年的时间,她要勤奋刻苦,做出许多的雕塑来。等教官回来,满满的一屋子,她给他整个小型兵马俑的规模出来。

教官的人体已经雕完了,雕得几好、几有感情,不过这尊木雕,她是放到卧室里,不给其他人看的,连小衍都不给看。

她就是有这个小心眼,她家教官的人体,不管是速写、素描、色彩还是雕塑,都只给自己和教官看,平时只能自己一个人欣赏的,反正教官全身上下,都是她的私有物。

不过她放在工作室的泥塑和半身像,也够那几个来做模特的舞蹈系妹子啧啧感叹了,夸她的男朋友几帅几英武,可把她听得给乐颠颠的。

人一高兴,就送了几张妹子们的速写给她们,妹子们也很高兴。

你说接的这个活吧,也不辛苦,别人给你画画,还给你钱,而且画画的还是个蛮有灵气、颇有才气的漂亮小姑娘,这活儿接得谁不喜欢?

莫起风最喜欢开学了,盼了这么久,终于开学了,莫起风心里高兴啊。

一开学,就可以和齐湘在一起排练、画画。

上次写生回来后,老蒲有一次拉着他去喝酒,问他打架的事儿,憋了又憋,最后还是忍不住问:“老莫,你是不是喜欢齐湘啊?学校里都在传。”

他沉默了好一会,点点头,老蒲是难得的能和他交心的朋友,他既然问了,他也不想瞒他。

老蒲虽然心里有这个预想,但是看到他点头,还是很吃惊:“老莫,你可别糊涂,你都知道,齐湘有未婚夫的,他们感情那么好。”

他又何尝不知道,又沉默了好一会,他才慢慢的说:“我有分寸的,我喜欢她,是自个儿的事,与她无关,我不会让她牵扯进来的。”

老蒲拍拍他的肩膀,想了好一会,才说:“那可苦了你了,只能放在心里,也只可能放在心里了,哎……”

他现在也算想明白了,他喜欢她,这是没法子的事。这感情、这爱恋,掐不灭,他就不掐了。但是,他不会跟她说,不会妄图去改变现状。

他想起那句话: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命该如此,他接受他的命运。

珍惜,跟她相处的每一天,默默的喜欢,与守候,仅此而已。

每次周末学校的舞会,乐队演奏,他依然开局那首《鬼迷心窍》,结束那首《把悲伤留给自己》,也是对自己的提醒,不能越界、不能逾矩。

这是他情路上的修行,也是他人生的一种苦修。

他也一如既往的请她跳舞,只请她跳舞。别人的闲言碎语,他管不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管得了自己的那条界限。

只是出去写生一趟,她跟雕塑系上下混得鬼熟、人缘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