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懂这话的何止是穹碧落,还有辛忱,只见他不再说话,直接出手对上了夏黄泉。

夏黄泉可没心思跟辛忱打,一个劲地躲,嘴里还嚷嚷着“穹碧落,我们撤退。”

城墙上的穹碧落一心想下去,奈何被索西征拦着,脱不开身,只得一边打一边往城墙边退去,思考着可用的法子。只见她心一横,忽然把整个后背让了出来,拼着受伤的风险,跃下了城墙。

索西征最后一招,快而凌厉,落在穹碧落的背上,开出一朵鲜红的花。

背上是撕裂入骨的疼,血涓涓地流着,剑伤不轻,城墙很高,身体快速往下栽落,穹碧落心底忽然有些绝望,难道自己要葬身于此?忽然,平地一阵强风起,将跌落中的她斜着吹出一段距离,正好被赶过来的夏黄泉接住。

多日不下雨,地面早就灰尘仆仆,这一阵风,卷起的沙尘让人睁不开眼。然而,巫越教众人已是纷纷跪下,异口同声:“拜见教主!”

巫越出关了,城墙上不受风沙干扰的众人,看得清清楚楚。一个个心中大骇,巫越亲自来攻城,他们还守什么守?

辛忱远远地站着,一身粗布白衣,风沙过,衣服脏,他皱了皱眉。衣服都输掉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辛忱。”巫越的声音七分威严,三分激动,叫着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不为所动,话语里反而有些嘲弄,“怎么,一出关就要找人比个高下?”

“不是,我……”

“不是就好,我要回去换衣服了。”打断巫越的话,辛忱转身就朝逍遥门的方向而去。

巫越看着辛忱越走越远,站在那没动,神色复杂。

“大师兄,辛公子都走了,我们……”城墙上的秦悠有些怕,有些急。巫越给她的感觉太压抑了,犹如夏日里憋着的一场雨,要下不下,闷热得很,生生让人透不过气。

“师妹,不用怕,巫越应该不会攻城。”索西征道出了自己的推测,又嘱咐道,“就算攻城,还有我挡着,你尽快回昆仑找师父,知道吗?”

对上巫越,大师兄肯定会九死一生,他这话像极了交代后事,想到此,秦悠忽然有些哽咽,“大师兄。”

墙上墙下都有些压抑,跪了太久,夏黄泉惹不住出声提醒:“教主,我们?”

“回教。”话落,已不见巫越踪影。

不消片刻,巫越教人走了个干净,先前假扮辛忱的钟怀远匆匆下了城墙,“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怀远这次做得很好。”

“是姐姐主意好。”姐姐真是厉害,不仅使计骗了穹碧落,而且还让自己得了一次亲近小师妹的机会,真好。

“学会谦逊了,不错。”钟情看向远方,“怀远,我们也得回去了。”

听见钟情说要回去,索西征了然。赠刀大会迫在眉睫,巫越出关,想必近期不会攻城掠地,大家的目标暂时都转移到了惊雷刀上。

“钟情,替我向庄主问好,这段时间多谢你们了,来日定当报答。”

钟情温和一笑,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发现索西征真的很出色,头脑聪明、心怀正义,很多时候都能与自己不谋而合,可引为知己。

“西征客气了,往后并肩作战的日子,还会很多。”

“小师妹呢,她怎么没下来?”眼看着就要启程回无垢山庄了,还是不见秦悠,钟怀远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回答他的是两个人的笑声。“走了,怀远。”钟情摸了摸弟弟的头,推着他转身。

辛忱回到逍遥门的时,再一次惊呆了门人的眼睛,众人心道辛公子这两个月变化太大了,让人目不暇接。

“辛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哦,这也不算什么,上次回来得更快。”

“这次穿的白色衣服,以前没见过,反差太大,伤到了我的眼。”

“肯定是为了姜姑娘,我听说门主都给他递消息了。”

他们可真闲,不就是换了身衣服吗,还是灰尘仆仆的,有什么好惊讶的。看来门主并没有加大他们的训练强度。

正打算先回星辰苑泡澡换衣服,萧笑天急匆匆出现了:“辛忱,姜禾出事了。”

辛忱斜了萧笑天一眼,可没忘记她特意传递来的消息,定是又来整蛊自己的,“天塌下来等我换了衣服再说。”

话落,也不跟她周旋,使了轻功转眼就不见,硬是把萧笑天那句“她昏迷……”狠狠地甩在了身后。

萧笑天喃喃,继续补充到“两三天了。”心中却骂道:臭小子,将来总会有人来收拾你。

辛公子泡澡,谁敢打扰?所以星辰苑是泡澡享受,而铸剑局则是心急如焚。

铸剑直接跪坐在地,手肘撑在床边,大掌摇着姜禾的手臂:“姜禾,你快醒醒,我再也不给你整什么药浴了。”自责、愧疚、恐慌交织。

他真的是错了,为什么一定要拖着姜禾来试药。虽然自己确定那些药没问题,可每个人的状况不同,他应该想到的。

第一次,自己害姜禾在水中昏睡了一晚;第二次,害得她拉了一天一夜;第三次,直接把人给药倒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当时还有说有笑,笑闹了一阵,各自回去安寝。第二天,日上三竿,姜禾还没出来。他有些担心,但又不好闯姑娘家的房间,以为她是贪睡,也没敲门打扰。自己就去炼制惊雷刀了,一个不留神就到了下午。

姜禾还没出来!意识到不对,他使劲敲门无人应,再无暇顾及其它,一脚踹开了门,只见姜禾躺在床上,无声无息。

铸剑跌跌撞撞跑了过去,颤抖着手,探姜禾鼻息,万幸,人没事。可就是无论他怎么叫都不醒。

傍晚的时候他请来了大夫,可大夫说姜禾一切正常,实在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昏迷不醒。铸剑想,一定是药浴给害的。

辛忱收拾妥当,神清气爽,才慢悠悠踱步来到铸剑居。

院子里还是荒草丛生,一切照旧,似乎多了一些人声,仔细一听好像是铸剑,还在道歉。“姜禾出事了”萧笑天的话忽然掠过心头,悠闲的步子顿时变为三步并作两步。

推开门,就见姜禾躺安静地躺在床上,铸剑毫无形象的软坐在地,还摇着姜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