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巫越挑了把椅子,缓缓坐下,抚摸着狐狸,喜怒难辨:“罪在哪?”

“属下没有完成任务,抓到姜禾。”

巫越沉默,穹碧落不敢隐瞒:“属下违背了教主指示,对姜禾起了杀心。”

巫越依然摸着怀中的猫,没有答话。

穹碧落背后渐渐有了湿意,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属下私自去了逍遥门,还伤了人。”

“属下惹辛公子动怒了。”

巫越这才有了点兴致,“哦,你为何会惹上他?”

“因为属下连续两次偷袭,伤了姜禾。”

其中一次还是上逍遥门暗算,这个她不敢明说,教主曾明令禁止,不得去逍遥门生事,是自己一时冲动。

巫越似笑非笑,“辛忱就那么在意姜禾?”

有多在意?她不知道,但一切的起因是姜禾,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是。”

“你因为辛忱在意姜禾,才罔顾我的命令,想要杀了她?”巫越心底隐有叹息,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这群属下,此时才发觉穹碧落对辛忱的不同寻常。

穹碧落大急,吞吞吐吐,遮掩道:“属下是担心辛公子被人迷惑,姜禾是年城少主,接近辛公子一定另有目的。”

“穹碧落。”摸猫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跟随巫越几百年,岂能不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穹碧落不敢再瞒,“属下知错,不该隐瞒,不该对辛公子起了别的心思。”

巫越反倒笑了,“你有什么错,若是能获得辛忱欢心,之前种种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跪在地上的穹碧落,听闻这话,抬头看向巫越,内心闪过惊喜。如此说来,教主是支持她跟辛忱的。这么多年,她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思,只是远远地看着辛忱,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人,如今,有了教主的支持,她仿佛有了勇气,看到了希望。

“铸剑。”天微微亮,姜禾步如流星,刚到铸剑居门口,就喊了起来,满心欢喜,声音轻快。

听闻是姜禾,铸剑放下手中的药草与石头,匆匆跑了出来,“姜禾你好了,是不是?”左看右看,眼前人生龙活虎,他这才放心,“我没有主动去看你,你会不会生气?”

昨日撒了谎,内心惴惴不安,今日起个大早,炼制惊雷刀,想着能早一日是一日,所以才没有去看她。

“我这不是来了吗?”姜禾原地转了两圈,脸上是藏不住的笑,“不但好了,功夫还上了两个层次。”转完又觉得不对,这动作未免有些傻气,可说不清什么原因,看见铸剑,自己总是莫名其妙想亲近。

“那就好。”听闻姜禾功力大涨,他开心,总算歪打正着,药材发挥了奇效,只是,“对不起,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值得,要不是你,我的功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突破呢。”过去三个月,卷云袖一直停留在第三层,怎么修炼都无法突破,这一连两级,算是后福。

铸剑走向前拉住姜禾,语气格外认真:“姜禾,我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你愿不愿意……”

不等对方说完,姜禾点头答应,“愿意的,只要你不怕受我连累。”自从经过三次药浴,姜禾已经把铸剑当做一起玩耍,一起探险的好伙伴了。

“我不怕,可要是我骗了你呢?”铸剑有些紧张,生怕姜禾改口,自己就要失去一个好朋友。

姜禾审视着眼前的人,一脸严肃,“是曾经骗过我?还是正在骗我?或者,将来会骗我?”

“曾经。”铸剑羞愧地低了头,下一刻又匆忙抬头,补充道:“现在、将来我都不会骗你的。”自己从小就讨厌撒谎,将来定然不会骗自己的好朋友。

“那好吧,过去的不计较。”姜禾一脸大方,想着铸剑还真是老实,人又厚道。只见她狡猾一笑,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夫子教育学生的口吻,“你曾经骗我什么了呀,还不老实交代?”

“我,其实惊雷刀并没有打造好。”

“嗯?”惊雷刀,没好?所以当时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不得已说的谎。嗯,铸剑如此老实,定是辛忱出的主意。

撒了谎的人赶紧将功补过,“我保证这几天就炼好。”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惊雷刀因为自己,已经一拖再拖了。

“姜禾,你不生气啊?”

“不生气,你肯定是被辛忱带坏的。”姜禾摆了摆手,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辛忱伤势如何?”铸剑追了上来。

“他带你撒谎你还关心他?”怎么看都有一种小白兔与大灰狼做朋友的感觉,姜禾心底一叹,小白兔太好了。

“撒谎是我自愿的。”没人逼自己,自是怨不得他人,论起来,自己还要感谢辛忱急中生智,不然姜禾就危险了。

“需要养个十天半个月吧。”姜禾走出院门,又回头嘱咐道,“炼刀归炼刀,可别废寝忘食。”

铸剑笑了笑,十分乖巧地说了声:“好。”

回去的路上,姜禾一直在想,照理说,铸剑能与辛忱、陆晓生并称逍遥三公子,那么岁数应该也不小了吧,少说几百岁,可是在自己面前,他怎么会是一副邻家乖巧弟弟的模样?实在奇怪。

来逍遥门也有一段日子了,之前一直卧床养伤,如今身体痊愈,功力大增,姜禾自是想出去转转。逍遥门所在的巫南城,她还没逛过呢。下意识摸了摸袖子,空空如也,姜禾拍了拍脑袋,朝星辰苑走去。

“辛忱,一小只呢?”当日辛忱离开,她想着一小只待在逍遥门也是沉睡,还不如跟着辛忱,现在,是时候拿回来了。

躺在床上的人,看了眼一进门就索要一小只的姑娘,没好气道,“昏睡着呢。”

“你前段时间,一直待在昆西城?”她可听闻了,辛忱往城墙上一站,威慑了好几拨巫越教徒,此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风范,有点像年月。

“嗯。”辛忱似乎并不想谈论昆西城的事,转了话题,“那时一小只是醒着的。”

言外之意,一小只果然如之前他们猜测的那样,之所以沉睡,是因为陆晓生在场。

“果然如此,我要出去转转,顺便观察一下走出多远,一小只会醒。”陆晓生与一小只之间,藏着一个了不得的秘密,现在虽然不知道,但一点一滴,剥茧抽丝,自己总会弄清楚的。

听闻姜禾要出门,辛忱下意识提醒道,“巫越出关了,你要小心,他可不是穹碧落或者夏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