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想,身为姐弟,钟怀远怎么跟情姐姐差那么多呢,前者粗俗傻气,后者精明有礼,是一个娘生的吗?可惜她并无兄弟姐妹,无法体会其中的弯弯绕绕。
等那掌柜的把吃食端上来,秦悠趁机问到,“这几天,可有一个年轻姑娘路过,一个人背着一把刀?”
掌柜的频频点头,“有,往北地去了。当时见她一个姑娘家,我还多问了一句。”
“她可说了什么?”
“说是要去摘北地雪莲。现在的年轻人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哪是去采莲,简直就是去送命……”
钟怀远下意识就想问姐,仔细一瞧,才醒悟过来,钟情这次并没有同行。想起临行前姐姐的嘱咐,凡事多和西征商量,于是开口道,“西征,姜禾去采雪莲做什么?”
索西征也在思索,没有头绪。倒是一旁的秦悠忽然笑道,“可能是为了一小只吧,那个家伙喜欢莲。”
顿了顿,又道:“真正奇怪之处在于,自从得了惊雷刀,姜禾并没有急着往年城去,而是去了琼南,这会又到了北地。大师兄,你说会不会因为要斩断接天链,除了惊雷刀,还需要别的?一小只就挺奇怪的,竟然能与姜禾对话。”
听着这话,索西征仿佛在师妹身上看到了钟情的影子。什么时候开始,师妹也会注意这么多,分析得头头是道了?
“竟然能与人对话,这么神奇。”钟怀远被勾起了兴趣,计划着等杀了姜禾,定要把一小只弄过来玩玩。
“极具灵性,长得也可爱讨喜。”
“小师妹,等杀了姜禾,我就把一小只抢过来送给你。”
秦悠冷哼一声,“她的东西,我再喜欢也不会要。”
索西征将吃的推到秦悠身边,“先喝茶吃些点心,再喝酒。师妹分析的在理,姜禾必定还缺少什么东西。我已经联系陆晓生了,他或许知道。”
姜禾在雪地里转悠了好一阵,似乎哪儿都是一样。这座山高一点,那座山低一点,完全不能作为一个标志性的东西。
“一小只,你说我们去哪里比较好?”
“吱?”姜禾,你不是说之后都不提涉及人物、地点的吗?
“现在可以了。说吧,你想去哪煮了这朵雪莲?”姜禾摇着手中的花,笑得狡猾。
“吱,吱!”一小只窝在姜禾手掌里蹦蹦跳跳,雪莲,是雪莲,要下酒喝。
姜禾举着手中的花打向了一小只的脑袋,“你这个小酒鬼,好,就去北地界碑那儿。”
匆匆走出帐篷,想要去追沈夫人的陆晓生,忽然冷静了下来。不外乎是那两个人,求证不急于这一时。倒是姜禾,挺让他意外了,为了证明一个猜测,不惜以身犯险。
既然如此,姜禾,我如你所愿,北地界碑见。
陆衡抱着一件狐裘追了上来,“公子,外面冷。”
“告诉索西征,他想找的人在北地界碑附近。”
“属下立刻去办。”
陆晓生慢悠悠走回帐篷,“地煞,带人去北地界碑,杀了姜禾,捉回她身上的一小只。”
“一小只?”
“一只雪白的小动物。”
“好,希望事成之后,我们进水不犯河水。”
陆晓生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放心,你们的秘密我会守口如瓶。”
姜禾走了几里地,才从当地的牧民那里买来了酒。靠坐在北地的界碑旁,看一小只趴在雪莲花瓣上,一会舔一口酒,一会咬一口雪莲,恣意畅快,倒是有些羡慕这个小家伙了。
“嗝。”细碎的啃咬,咕噜声里忽然响起一道响亮的打嗝声。
姜禾大笑了起来,“一小只,你要是就这么撑死了,我还真不知道该哭该笑。”
“吱!”姜禾,我在长牙。
这话挑起了姜禾的兴趣,低头仔细一看,小小的嘴巴里,小小的牙,闪着锋利的光。
“一小只,你到底是什么品种,不会是凶兽吧?”话没说完,只见雪莲花瓣上的一小只,不仅牙锋利了,就是指甲上也冒出了一点点刺白。姜禾伸手一摸,右手食指的指腹上立刻冒了颗血珠子。
“吱吱!”姜禾,我不是故意的。
姜禾伸出流血的食指在小家伙面前晃了晃,“扎出了血,一小只,以后打架靠你了。”
“靠人不如靠己,姜迟没有教过你吗?”陆晓生远远地走了过来,身上裹得厚厚的,手里却摇着把折扇,实在是矛盾得很。
虽然得到证实,姜禾还是有些惊讶,这人,真的能通过一小只听见声音,他到底什么来头?收起逗弄一小只的心思,冷冷地道,“你果然来得很及时。”
“如你所愿。”
茫茫雪原,视线所及,只有两人一碑。
“多次追杀,就是为了一小只?”出手之前,姜禾当然想弄明白其中的缘由。
陆晓生看向地上并没有昏睡过去的一小只,眼中光芒大盛,想不到一朵雪莲就有这样的效果。
一小只能在他面前醒来,还有什么好顾及的,“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就凭你一个人,杀不了我。”姜禾好心建议道,“要不要详细说说以前和现在,顺便等帮手来?”
“哈哈哈,姜禾,说实在的,你比沈家的那帮人有趣多了,可惜,我这辈子第二痛恨的便是修炼卷云袖的人。”
“这就是之前,因为卷云袖你要杀我。”沈家?他指的是年城沈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