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凤隐天下 月出云 3564 字 6天前

这两只人熊,似乎对侍卫没有兴趣,一只进攻皇甫无伤,另一只直接来对付炎帝。便在此时,炎帝身侧的侍卫中,有一道黑影怒喝一声,冲了上来,手一扬,长长的绳索挥出,缠住了人熊的双足足踝,迫的人熊身形一滞。扑势便缓了一缓,扑向炎帝的力道便被阻了一下,但是,纵然如此,那样的力道还是让炎帝踉跄了一下,扑倒在地面上,吐出了一口血。

一众侍卫大臣慌忙迎了上去,将炎帝团团护住。

花著雨眯眼瞧去,却见用绳索缠住人熊双足足踝的是姬凤离手下三大名士之一的铜手。倒是未想到,这个铜手此时没有护在姬凤离身边,倒是去保护炎帝。

花著雨冷眼朝人群中望去,只见姬凤离和一众大臣都护在了炎帝周围,长眸微眯,此时,他的脸上倒是没有愠雅的笑意,只是神色倒也谈不上什么紧张,一脸深沉冷凝。他身侧,一袭蓝衣的蓝冰紧紧护着他,似乎是生怕姬凤离受到伤害。

花著雨忍不住心中冷笑,姬凤离哪里用的别人护着。

这铜手的武艺确实高强,他用绳索将人熊缠住,随手便将绳索的另一端缠在一旁的一块尖石上。这只人熊也悍勇,怒吼一声,伸手抓住了绳索,猛力一拽,竟然将那山石拔了起来,拖着山石,又扑了过来。

一众人护着炎帝纷纷后退,御林军冲了上去,却也不敢靠得太近,手拿着弓箭,瞄准了人熊。一阵乱箭射去,最后,也不知是谁的箭射中了人熊的下颌处,人熊惨嗥着扑倒在地。

一场惊变,三个重要人物受了伤,御医们一阵忙乱,众人心中也都是惶惶然。

夜已深,当晚要回行宫却已经不可能,炎帝即刻命令行宫内的御林军全部赶了过来,整夜在外严阵以待地守候,几堆大篝火围绕着帐篷也燃烧了整夜。

花著雨目前还算是伺候萧胤的,再者,萧胤又是为了她受伤,所以,她还是在萧胤帐内伺候。这帐篷是分内外两个帐篷的,花著雨一直站在外帐内,看到御医进进出出,心中,着实是有些担忧的。

最后,御医走了。

回雪拿了药前去熬药,流风说是萧胤请花著雨进去,到了内帐,流风和轻云蔽月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帐内烛火摇曳,萧胤靠在榻上,肩上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缠了厚厚的白纱布。敷了药,脸上神色倒是比初受伤时好的多了。所幸人熊那一掌是抓在肩头,若是正中背上后心的话,不晓得他现在还能不能倚靠在这卧榻上。

想起方才那一刻,真是有够惊险的。

花著雨坐到窗畔的椅子上,望了望他肩头,半晌方涩声道:“伤口还疼不疼?”

萧胤掳了一下额前乱发,方勾唇笑道:“不疼,这点小伤,只是小意思。”言罢,他紫眸中一黯,道,“当日,我用倒钩箭射你的肩头,如今,我才知晚你当时有多疼。这一次的肩上,也是哥话该应得的。丫头不要放在心上!”

萧胤,将往日那世对花著雨的伤害,都一一记在心里,每每,用这些回忆,来惩罚自己当日的冷酷。

花著雨心中一阵澎湃。

萧胤的千里追寻,萧胤的舍身护她,都让她心中极是感动,选感动之中,还掺杂着一丝淡淡的别样的滋味。

她敛下眉睫,才掩住眸间升腾起的雾气。再抬起头时,她双畔晶壳,微笑着说道:“殿下,你不用再为往日的事情愧疚了,当日的那些事情,都不要再提了。你欠我的,已经全部还清了。”

萧胤闻言,紫眸越来越黯淡。

他不看她,紫眸凝视着烛火,仿佛用了千钧的力气,才吐出细丝一般的话。

“还清了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日后两清了,是不是?”沉默了良久,他才缓缓回首看她,低低哑哑地说道,“难道说,除了欠的,我们之间,再没有别的吗?”

花著雨微微一愣。

还有别的吗?

还有别的吗?

这句话好像是利剑,穿透了她柔软的心房。

“就算你不介意我们之间的亲情,难道……”他哽了哽,有些话,在清醒的时候,他还是真的没有办法说出口。

帐莲内陷入了僵局。

“你不愿意跟我走,好,我不强迫你。可是你做的事情太危险!今夜,那人熊的事情,绝对不是巧合。我想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将你放在这波澜诡异的南朝皇宫,我真的不放心。”萧胤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今夜之事,花著雨也知晓并非是偶然的。尤其是那两个人熊,别的人不伤害,偏就看准了炎帝和皇甫无伤。她不认为人熊是认识炎帝和皇甫无伤的,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而今日之事,才只是一个开始,不知明日,朝中会有怎样一番风云变幻。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想你能才出来我在做什幺事,我若是不做,我就是活着,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所以,你不要阻拦我,如果……如果……事情办好了,他日,我或许,会去北朝找你的!”花著雨垂下眼睫,掩住眸间的情绪,缓缓说道。无论如何,她都是不会走的。

萧胤转首望着她,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喜,让他的一双紫眸,灼亮的令人心惊。他以为花著雨根本就不屑于他这个大号,她以为她会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撇清。未料到,她竟愿意回去找他。

他伸出大手,包住花著雨纤细修长的玉手。

“药来了。”回雪端着药掀帘走了进来。

花著雨忙站起身采,将床榻前的座位让了出来,却不想回雪却根本就不坐,而是将药碗递到花著雨手中,笑吟吟地说道:“公主,今日殿下可是为了您受伤的,您就辛苦一下吧!”

花著雨无奈地接过药碗,只见一碗黑浓的药汁,她凝了凝眉头,递到萧胤面前,道: 良药苦口,您就喝了吧!”

萧胤却是纹丝不动,紫眸凝视着她,勾唇开怀的笑了,道:“你做了这么久的太监,还不知如何要病人喝药吗?”其实,他内心是愉悦的,若是花著雨很熟练地喂他药,他恐怕会不悦了。最起码,这说明,在宫里,花著雨并未喂过别人药。

花著雨的确是从未干过这样的话,以前在军中没有,进了宫,皇甫无双那边伺候的人多了,喂饭喂药这样的事,倒也轮不到她。

说起来,喂人喝药,倒是头一遭。

花著雨蹙了蹙眉头,看到萧胤右肩的伤口,他连手臂恐怕都抬不起来。她勾唇笑了笑,用勺子舀了一勺药,吹了吹,送到了萧胤的嘴里。

萧胤忙张口饮下,花著雨喂得快,萧胤也喝的快,看的回雪在一旁不断地皱眉。

一碗药,不一会儿便见了底。

第二日一早,花著雨便听说炎帝和皇甫无伤的伤势都已经稳定住了。不过,炎帝毕竟年纪不轻了,身子骨原本就不算很好,昨日人熊那一拍,却还是伤了内腑,简直受了寒又受了惊,一世其他的病便也乘势侵蚀了他的身子。

这一次炎帝只得在青江行宫呆着养病了。

而朝中的政事,炎帝却是托给了同样受伤的康王皇甫无伤代理,由左相姬凤离,还有温太傅,以及聂右相聂远桥做辅政大臣。

太子皇甫无双,就好似被他遗忘了一般。

花著雨心中知道事情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