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2)

我见犹怜 卯莲 2604 字 7天前

“好了——”与队伍会合后,一人松了松因紧张而汗流浃背的衣襟,“我们这儿成事,就看另一边了。”

话音刚落,守在外边的人跑入内微微颔首,“那边也成了。”

“天助我也!”有人情不自禁叹了声,其余人不曾多话,脸上流露的神情约莫也是这个意思。

他们为这一刻真的筹谋等待了太久,好不容易等小皇帝到凉山行宫来,如果这次不成,等他们回了京城再想行动就难如登天。

如今行宫那儿权臣世家的住所都被炸得七七八八,此刻该是狼藉一片,他们混乱中绝不会想到,等待他们的不仅于此,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凉山山形特殊,又被人工建了座行宫在山腰。本就没有平地那么安全,被这么一炸,还有留在山顶的那包□□……

似乎是想到了许多人会有的下场,屋内都有了隐晦的笑声,形容再狼狈也止不住他们的欢欣,额头滴落的汗水也变得轻盈起来。

徐青不得不出声打断众人的幻想,“别忘了那些□□的威力,如果不是正好放在房梁那儿,你们以为能炸塌宫殿?有了提防,不会有太多伤亡。行宫侍卫多,山下还驻扎了不少,很快就能把人都营救出去。”

一瓢冷水把人都泼醒,徐青继续道:“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杀人,如果凡遇愁葛都能用这种方法解决,自古便也不会有那么多复杂之事了。”

徐青便是背着阿宓的那人,自从把阿宓卸下后,他都差点忘了还带了个人回来。正要高谈阔论时,被褥里传出的闷闷哼声惊醒众人。

差点忘了这个筹码。

阿宓并没有醒,只是被憋在褥子里太久,生理下意识发出了不适的轻哼。

徐青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慢慢解开那缚绑的带子,慢慢展开……阿宓满脸汗水的小脸重新现于人前。

随后不少人动作都忍不住停滞了下。

纵使脸蛋湿漉漉的,也无损阿宓美貌。或者说,更是这种两鬓濡湿,细碎发站在脸侧的狼狈状态,才更显得我见犹怜,惹人怜惜。

她肌肤整体是苍白的,浮着些许被闷出的红晕,琼鼻小巧,唇瓣是水润的樱色,睡梦中不安颤动的睫毛像蝶翼一般长而轻,与披散在身前的乌黑秀发形成对比。

这些人几时见过如此柔弱、精致的小姑娘,为了这项他们眼中的大业,好些人有家都不回了,更别说看女人。

倒不是说他们对阿宓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只是美丽的事物总让人忍不住多望几眼,纵然她看着稍显稚嫩,可展露的少女风情已经足够令人视线流连忘返。

“她……”轻轻的一声唤回众人思绪。

除去比较激进的那几人,其余人其实都不好对着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说重话。

几声低低的咳嗽响起,徐青先道:“把人先关着,具体事宜,等大人来了再决定。”

“也好,也好。”此言立刻得到附和,但他们本来是有计划的,那便是先把这传言中的狐.狸.精折腾个半死,再留个消息给少帝或姓沈的,引他们上勾。

眼下大部分好像都“忘”了这事,徐青也就松了口气。

他厌恶少帝不假,可着实不想对无辜之人出手。徐青家中也有这般年纪的妹妹,想她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每日还在母亲怀中撒娇,偶尔畅想未来夫君的模样,眼前之人却可能被当做禁/脔关着,在那几人手中辗转反复。

被同情了把的阿宓逃过一劫,呼吸得以畅通的她渐渐平稳下来,只一双细细的眉仍皱着,一半是因为腹疼,另一半是因为身体下意识隐隐的不安。

吸入的迷药有些多,阿宓直接睡到了天暗,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她茫然了阵,嘴里发出蚊呐般的低声,“……有人吗?”

依照惯例宫女该是守在门外,她一有声音就会马上进来。

阿宓意识到自己声音许是太小了,便慢慢起身,这时总算不至没力气走动了。

她按着印象中玉林轩的布局走动,才几步就撞到了凳子,门外立刻传来衣料簌簌,似乎有人站了起来。

“醒了?”是完全陌生的男子声音。

阿宓站在原地抿唇,心慌之下没有回答。

徐青想得到她的害怕,也不多解释,“觉得暗的话就往左走几步开窗,桌上有粥,应该凉了,不过饿了的话也能用来填填肚子。”

他听起来不凶,可这种情况下也绝不像好人,阿宓半晌道:“你是谁?”

谁都听得出她的强装镇定,徐青暗笑了下,“我是谁不重要,你且知道自己如今不是什么好处境就行。暂时别想着问话,也别想着走,我什么都不会同你说,若不安分,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他故意把话说冷硬些,就是怕这姑娘会觉得自己好说话进而软声求饶,他可不想自己到时纠结做下错事。

话语如此明白,阿宓瞬间明白大约是发生了何事。

她从来都是十分懂得避害,当即也不多问,摸索过去开了窗,极淡的星光瞬间倾洒而下,披在她身旁。

外面是几步之隔的山壁和高树,隐隐还能望见远处的高墙,全然陌生的景象。

阿宓略有些迟钝地想,自己这是……被掳走了吗?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她记起之前宫女谈论的宫殿倒塌,还有当时巨大的嘈杂声,心知肯定不简单,唇色抿成了粉白。

这时候又渴又饿,阿宓也没心思看那碗粥。如果可以,她最想做的是换件亵裤……

翠姨帮她垫了布条,可她依然能感觉不舒服,想来是时辰太久,已经不行了。

为了防止更难受,阿宓继续摸着回到了榻上,试图用被褥裹住,不过一瞧被子所用的布料,她隐隐有了主意……

外面徐青竖耳朵听了会儿,没有喝粥的声音,反而是一种窸窸窣窣的奇怪声响。他再仔细辨别了下,才发现好像是里面那位姑娘在撕布料。

他沉默了下,“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

阿宓没理他,因为她根本没心思去听,全副心神都在这儿努力和被子作斗争呢。

她费了吃奶的力气才把被缝那儿扯开,接下来再如何努力,却都撕不开了,离她想要的小布条还有很长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