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阿宓毛炸了起来,再笨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说错了。她几乎立刻就要跑,被沈慎大手一张就捞住,用极其缓慢的语调道:“看来看得挺清楚,有几人也都知道。”
阿宓可怜巴巴地瞧去,心想有几人扫一眼也就知道了,并不能算作看得仔细吧。可是又不敢把这话说出口,因为总觉得道出口会被罚得更惨。
明明大人很大方的啊,怎么突然就变了模样……百思不得其解的阿宓并不敢挣扎,只能努力用目光祈求来表示自己的无辜。
她的眼神沈慎收到了,也没打算“体罚”或者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
他想的法子有点清奇。
沈慎带着阿宓去了书房,用还算温和的语调道:“阿宓应该清楚记得我的模样,不会忘吧。”
小少女连连点头以示忠心,软软甜甜道:“当然不会呀。”
“嗯。”沈慎拍拍她的头,“我自是信阿宓的,不过还是要让阿宓帮个忙,正好考验我这段时日的成果。”
阿宓满脸问号,仍不知他到底要自己做什么。
随后她就看见沈慎将张张宣纸摆出来铺在书桌、几案和地面上,疑惑道:“大人要练字吗?”
“稍后阿宓便知。”
沈慎让阿宓侯在外间,自己在里面提笔便开始,笔下如游龙,一气呵成,不出一炷香,这几十张纸就被画得满满当当。
各自瞧了眼,沈慎再将上半部分都用东西遮住,唤来阿宓,轻声道:“阿宓便在这些画里面,选出我吧。”
“……”阿宓看着这大小相同的宣纸上齐刷刷的下脸轮廓,顿时感觉头晕眼花,震惊又茫然地待在原地。
“大、大人……”她声音发颤,听起来可怜极了,“这些画、真的有区别吗?”
“自然是有的。”沈慎低首看她,“方才阿宓不是还说,将我的模样记得清清楚楚吗?”
阿宓:“……qaq”
第84章 标题
阿宓看得晕头转向, 双目生眩, 实在认不出这些画都有什么区别。
她大概也明白这是大人在特意“罚”自己, 就因为她多看了那几人一眼……
又瞧了会儿实在看不出,阿宓干脆往旁边一扑钻进沈慎怀中,踮起脚乱亲一通,“那些都不是大人,大人就站在这儿呢,阿宓才不要看那些冷冰冰的纸, 哪儿比得上大人半分呀。”
虽然知道这是狡辩之言,但沈慎也着实被取悦了, “哦, 什么都比不上?”
“嗯嗯。”阿宓拼命点头,不管怎样先逃过这一劫才是。
说起来, 阿宓觉得身边的几个人在有些事上都怪怪的,很容易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 无论大人还是哥哥还是侯爷。不过……也只有大人会想出这么奇怪的法子来折磨人。
“阿宓不会说谎。”沈慎这么说道, 得到阿宓连声附和。
他笑了笑,“所以我自然相信阿宓, 只是这么轻易就过去, 似乎也不大妥当,几十幅画好歹费了一番功夫。”
阿宓苦恼, 那该如何?沈慎给她提了个可以完成的条件, “阿宓为我亲手画一幅画像, 登科宴那日赠与我, 如何?”
阿宓不擅工笔,这却已是放宽很多了,她当即眼眸一亮,“嗯!”
这也是沈慎在为她找些事打发时辰,登科宴前阿宓肯定也无法心平气和,想时常去沈府看他。但少帝偏不喜的就是她总惦记他的模样,沈慎想,还是得找件能让阿宓静下心来的事。
他手一提,轻松把阿宓抱在怀里,顺便走去关上窗不让其他人(暗卫)瞧见二人亲昵,“刚才陛下可是药瘾犯了?”
“嗯,哥哥已到戒药的最后时期了,按太医的意思,再熬过这一个多月就好啦。”
“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阿宓被问住,想了想,“大约……不多吧,但是也不算少,毕竟也不是秘密,怎么了?”
沈慎沉思,莫非就因为这最后一个多月,所以有些人沉不住气,这才算计了陛下和文秀?
最初他实在想不通会是哪批人下的手,毕竟连显王那一派都已经在李琰的态度下慢慢冷了下去,还有谁急于做这个出头鸟呢?
心思一转,沈慎忽然想到两年前凉山行宫炸。药一事,还有阿宓被神秘人掳走。他们那时是抓到了人,但沈慎总觉得逮到的并非真正的幕后主使,难道这二者会有联系?
阿宓坐在他怀中动了动,不安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沈慎安抚,“以后陛下犯药瘾你还是离远些,他控制不住,伤了你陛下也会内疚。”
“嗯我知道的,只是突然想起太医交待的法子所以试了下,还是挺有用的。”阿宓眨眼,被沈慎突然低下头亲了口,凉凉的。
她呆了下,连害羞也忘了,“大人为什么突然亲我?”
沈慎失笑,“这还需要理由?”
情之所起,根本无需特定的场合或理由,他都不知阿宓为什么每次都要提前有个由头或铺垫一下才知道亲热。
他又低头亲了几口,连续几下让阿宓回过神,突然就心虚地左右张望,让沈慎好奇,“怎么?”
“宫里好像有哥哥的人在看着我。”阿宓老实道,“如果被她报过去,他又要想法子给大人使坏了。”
“陛下使坏,那就阿宓补偿我。”
有些日子没见阿宓,沈慎到底有些心绪激荡。他虽然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也是禁.欲多年的成年男子,沉浸与书卷是能忘记一些欲|望,可一旦见着阿宓,就会燃烧得更加汹涌。
他不会做得太过分,只是需要……一些鼓励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