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迁坟大队 朝邶 2269 字 5天前

“没有。”李鸿羽说。

“她肯定是想偷袭我们。”吴伟伟思维跳脱得很快,转头就把之前的事给忘了,“陈哥,我们要不要分开走?”

“不要,枭阳行踪诡秘,行事凶狠,摆明了是想在今天把我们全弄死在这儿。大家集中在一起会比分开行动更安全。”陈岭活动几下手腕和脚踝,再次取出禳妖邪符,寻找精怪气息所在的方位。

江域跟在陈岭身后,平静的面容少有的浮起丝丝遗憾。

回味了会儿指腹的触感,他视线滑动,将青年从头到脚打量几遍。

哪里都好,就是瘦了点,得养胖一些才好。

陈岭感知敏锐,被钉在背上的露骨视线搞得紧张起来,差点同手同脚,正想回头让老祖宗收敛一下,周遭的树木突然沙沙作响。

一具又一具白色骷髅从遮挡的树叶间显露出来,壁虎一样贴在树上,用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被围困在中间的活人。

第54章 枭阳11

骷髅的骨头关节被少许未被啃食干净的腐肉牵连在一起, 行动迅速,嘴里都含着一朵白底的蝴蝶兰。

蝴蝶兰娇弱的花瓣被微风吹得颤动,像是迷你的指挥军官, 沉默的发号施令。

陈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原来娇弱的小花也能成为杀人的利剑。

那一具具本该躺在泥地中的白骨, 化为最狠厉的杀手, 五指失去了皮肉的包裹,成为尖锐的利器, 只是从衣服上轻轻划过, 就将布料破开一条长长的痕迹。

侧身避开一只森然的白骨爪子, 陈岭抬脚用力踹过去,还没来得及收脚,另一具骷髅就扑上来, 从后方抱住了他的身体。

江域身在包围圈中,却形同无形,那些骷髅对他的存在毫无感知, 甚至是会绕着他行动。

陈岭羡慕嫉妒,阴神果然非同一般, 脱离了传统的鬼怪, 却又被赋予了些许神的职责,非人非鬼, 非鬼非神。

可普通的鬼差他也是见过的,还一次见了三个, 他们身上的阴气鬼气都很重, 与老祖宗给他的感觉全然不同。

再具体的,他又说不上来。

“别发呆,攻击它的照门。”江域扣住那只抱住青年后背的骷髅的脑袋, 音色严厉。

陈岭回神,用力蹬开抱住自己腿的骷髅爪子,反身一刀劈下去。

头骨崩裂,蝴蝶兰也跟着成了两半,飘然落地。

他揉按两下被骷髅箍过的肩膀,还没来得及喘气,迎面又来一个!陈岭累惨了,身形有些不稳,他一手扶住江域的胳膊,抬腿侧踢过去。

骷髅踉跄后退,正巧撞上转移过来的吴伟伟。

吴伟伟“啊”了一声,手里的砍骨刀刀速比他的变脸速度都快,残影一过,骷髅应声倒地。

他拍着胸口,一阵后怕,“还好我动作快。”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陈哥给的武器好用,砍骨刀砍起骨头来咔嚓作响,硬骨头的克星。若是换成其他刀具,他未必能用的如此得心应手。

抬眼看见李鸿羽被三具骷髅一起给围困住了,他埋头侧着肩膀撞过去,直接把骷髅给撞翻了。

李鸿羽没见过这么野蛮,毫无章法的操作,呆了下,两手握住刀柄,膝盖往下压着骷髅的肩颈部位,将刀尖插了下去。

三人兵分三路,于三方作战。俗话说熟能生巧,在知道骷髅的弱点后,他们的战斗方式越发简单粗暴,就两个字,砍头。

陈岭胳膊上结痂的伤口被崩开了,渗出一点血,他没顾得上查看,抹了把已经滚落到眼皮的汗水,捏着刀,大声的喘息。

青年沉重的呼吸响在耳畔,江域的眼神不受控制的望过去,停在那张因为剧烈运动而泛红的脸上。

陈岭瞪过去,“你别看着我,看前面。”

江域淡定的伸手掐住骷髅的脖子,另一只手伸过去,摘掉它嘴里的花。

指尖捻动,鲜艳欲滴的蝴蝶兰成了一小团烂泥,被丢在脚边。手从青年的额角揩过,晶莹的汗水黏在掌心和指腹上,带着温热的濡湿感。

陈岭紧张的心被男人敏捷又自然的动作驱散了,他清了清嗓子,深吸口气,看向李鸿羽和吴伟伟的方向,两人似乎没有受伤,却也跟他一样累得气喘吁吁。

“它们为什么不攻击你。”陈岭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江域沉吟,“因为我百无禁忌,诸邪回避。”

邪,不正即为邪。

山精犯了罪孽,骷髅死而不僵皆为邪。

思索间,一只骷髅从右上方的树枝上跳下来,险些跟陈岭面对面来个亲吻,他下意识抬手摁住那颗脑袋,却无法如同老祖宗那样,彻底将对方桎梏住。

骷髅的力量大得出人意料。

陈岭撤开手,冲江域喊道:“抓住他。”

江域抬手轻松将骷髅摁住,陈岭直接把它嘴里的蝴蝶兰拔出来,丢到地上用力踩了两脚。

树林中所剩的骷髅并不多了,陈岭就地盘坐,知道江域不会让自己遇险,他强行定住心神闭上眼睛,十指相扣结出法印。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咒语于唇缝中倾吐而出,清冽的声音无形中染上几分庄严、浑厚。

三遍过后,陈岭取出五雷灵符,放置于合拢的双掌指尖,眉心紧蹙,开启齿关咬伤自己的舌尖,鲜血喷出来,尽数沾上黄色的符纸。

陈岭知道现在的自己能力不够,要请来五方雷神助阵实属痴人说梦,便以自身精气入符,盼望着能多请下一道,不说能把山精给劈死,哪怕只是劈晕了也不错啊!

沾了血的符纸被不知从哪带来的风吹得凛凛作响,如大海中渺小的扁舟,却又如磐石一般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