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着嘴唇,从容不迫地移动指尖,回道:【我想你想了】。
陈岭接到短信后忍不住笑了下,察觉到身旁的注视,他讪讪地摸了下鼻尖。
吴伟伟:“……陈哥你笑什么呢。”
陈哥今天太不正常了!
“我笑了吗?”陈岭瞪着眼。
吴伟伟万分肯定:“笑了。”
陈岭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笑什么。”完了又极小声的嘀咕,“不就一条信息吗,有什么好笑的。”
吴伟伟:“……”
自问自答就算了,怎么还脸红呢。
陈岭抬头,顶着脸颊上违和的薄红,对林爸爸说:“林叔叔,我和吴同学得回趟学校,等晚上我们再过来。”
林爸爸忙说:“你们忙,学习要紧。晚上……”他有些紧张,激动,搓着手露出一丝期盼的笑意,“小同学,如果可以的话,今晚小凡回魂,我们能跟她说几句话吗?”
陈岭点头:“我尽量。”
“谢谢,太感谢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林亮一辈子都不会忘。”林爸爸死死攥着林妈妈的手,想要给两人鞠躬。
陈岭赶快把两人扶起来,“叔叔阿姨你们这就折煞我了,我和小凡是同学,帮点小忙是应该的。”
林爸爸眼眶都红了,满肚子都是絮叨的感谢。
陈岭带着吴伟伟暂时离开,去了丁骏远的工作室取墓碑。
丁骏远的画室重装到一半,被铁皮圈起来的位置里,到处都是掉落的砖块儿和泥浆,一些从前的成品人形泥塑也被丢了出来,摔成几半落在地上。
“请问下,孙师傅在吗?”
陈岭走进去,接待台里正在监工的前台小姐还记得他和吴伟伟,眼睛一亮:“陈先生!”
随即扭头冲着里面喊道:“丁老师,陈先生来了。”
为了省点钱,丁骏远自己在里面粉刷墙壁,他脏着两只手匆忙走出来,“陈先生稍等下,我去洗洗手就来。”
“不着急。”等丁骏远离开,陈岭问前台,“雕刻室最近有新生来报名吗?”
“有。”前台不知道先前那些情况,奇怪道:“之前咱们雕刻室没装修的时候,报名人数少,就算是来了的也上不了几天就退课。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报名的人越来越多,都说是因为咱们雕刻室的口碑好。”
话音落下的同时,丁骏远也回来了,把陈岭邀请去了办公室。
他从办公桌内拿出一张支票,交到陈岭手里:“这是剩下的四十万,陈先生你先收好。”
陈岭问他:“你能周转开?如果不能的话,以后再给我也可以。”
“能的。”丁骏远笑着说,“我最近运气好,有人想跟我合伙开这间雕刻室,注入了不少资金,我手头也就没那么紧了。”
陈岭把钞票装进包里,“我看你最近气色也不错。”
“可不是,过后再也没做过噩梦。”想起那些可怕的事情,丁骏远还心有余悸,“就是人形泥塑我以后怕是不敢在碰了,你们进门的时候肯定也看见了,没卖出去的那些成品,我全砸了。”
吴伟伟觉得他有点惨:“从你面相看就知道,丁先生是个有福之人。相信很快你身上残余的晦气就会彻底消失,到时候财运肯定能更旺。”
“那就借你吉言了。”丁骏远心头大悦,哈哈哈哈笑了一会儿。
等他笑完,陈岭说明来意:“我今天来是想取碑的。”
丁骏远:“近来装修,孙师傅没来上班,改家里工作了,不过你订的石碑他已经做好了,就在储藏室里。”
想到石碑的重量,他主动道:“让装修的师父帮忙搬一下,我开车替你们送过去。”
陈岭也不跟他客气:“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要不是陈先生你,我早就没命了。”丁骏远真心诚意的感激道,“你们一道回昱和山吗?”
吴伟伟全程跟着总指挥走,什么也不知道,扭头看向陈岭:“陈哥?”
“暂时不回去,我想去趟第二个死者家里看看。”
“第二个死者?”丁骏远想起什么,问,“是自杀的案子?”
陈岭惊讶:“你知道?”
“嗐,咱们老城区都快传遍了。”有些话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丁骏远索性去给两人沏茶端过来。
他坐下,“第一个自杀的是个小姑娘,第二个自杀的是个上班族,我说得对吧。”
陈岭和吴伟伟对视一眼,忙点头说:“对,就是这两起案子。”
“先喝点茶。”丁骏远把茶杯往前推了推,抱着胳膊说,“第一个你们已经调查过了吗?”
见陈岭点头,他说,“那我就说第二个吧。”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听街坊邻居那些大妈聊的。这第二个上班族是今年三月份刚搬到向阳路的,是个外地人,平时不怎么爱跟人相处。不过我觉得这跟他上班早下班晚有关,累了一整天了,谁还想跟别人搭话啊。”
这年头社会不好混,工作不好干。
要想升职加薪,没有门路的除了要会来事儿,还要埋头苦干。
下了班,身心疲惫,很多人回到家连饭都不想做,直接点外卖,方便省事,吃完就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