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快请免礼。”
了尘对着下面的人行了一礼,众人纷纷点头回礼。最后,他才将视线落在沈凝华身上。
和他的眼神对上,沈凝华眼神忍不住晃了晃,他脸上分明没有笑容,但是却仿佛自带三分笑意,犹如高高在上的佛陀,笑意悲悯众生,令人忍不住心头放松。
“见过昭华公主。”了尘上前,对着沈凝华行礼,动作和刚才见过皇后的动作如出一辙,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沈凝华起身:“大师多礼了,今日是我出嫁的日子,大师能来,真是蓬荜生辉。”
了尘微笑着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而后才开口说道:“今日来是贫僧叨扰了公主,公主今日大喜,贫僧送上一份礼物如何?”
“怎敢收大师的礼物。”
“不,说起来,这份礼物也不算是贫僧所赠,而是公主的外祖父送的。”
沈凝华瞳孔猛地一缩,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心:“外祖父?”
“不错,这是夏老太师留给公主生母的礼物,只可惜,当年贫僧远在大越国游学,没能在你母亲过世之前赶回来,近日听闻你要嫁人,特意选在今日完成老友心愿。”
不少官员纷纷低下头,想到昔日繁盛的夏家,心中仍旧忍不住感叹,当初的夏家枝繁叶茂,名相辈出,可谓是最为鼎盛的世族大家,现在的萧家都难以望其项背。
谁能想到,前后不过一月时间,夏家嫡女匆匆家人,夏家老家主身亡,夏家整个被抄家灭族,除了嫁人的女儿之外,几乎没有人逃脱,现在想想,仍旧让人心中唏嘘不已。
沈凝华看向了尘拿着的信封,眼神越发的清冷:“了尘大师,我想你弄错了吧。”
众人一愣,弄错了?
皇后赵慧盈皱眉:“凝华,怎么可以这样和了尘大师说话?”
沈凝华对着赵慧盈行礼:“母后,并非凝华怀疑了尘大师,只是有一点我很不明白,还想问一下了尘大师。”
“公主请讲。”
“我的母亲过世的早,我也没有见过外祖父,不过,众所周知,我的外祖父对母亲可谓是宠爱之际,这一点没错吧?”
“是,夏老友的确对你的母亲呵护有加。”
沈凝华冷眼看向了尘手中的信封,冷声嘲讽道:“既然如此,那么我的外祖父又怎么会将有毒的东西给我的母亲留下呢?”
“什么?有毒?”
“什么意思?”
赵慧盈冷眼看向周围议论的人群:“安静,凝华,你把话说清楚,什么东西有毒?”
沈凝华看向了尘:“大师,我听闻您也是精通医理的,想来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这信封颜色发黄,看上去极为陈旧,不过细看,便能看到发黄的颜色中掺杂着细微的金色,这种颜色是用硫磺加了莎草汁浸泡而成,莎草加硫磺,毒性胜砒|霜,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了尘微笑,目光越发的温和:“不错,原本听闻公主进献药方的美名,还想着考教一二,倒是贫僧肤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