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倾笑的越发厉害,到最后几乎忍不住全身发颤:“多年不见,皇后娘娘竟然会开玩笑了。容忍?这后宫之中你已经一手遮天,你用得着容忍谁?”
皇后,这么多年,你披着和善的外皮也够了,今日我就揭了你的皮,让人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派胡言!”
“当初皇上宠爱兰嫔,一连四天睡在她的宫中,没过多久,兰嫔因为小产丧命了,将皇上宠爱的宁妃当做凶手打入了冷宫;皇上宠爱赵贵人,没过多久,赵贵人便因为陷害怀孕的齐妃死了,原本以为怀孕的齐妃能平安剩下子嗣,可惜没过多久竟然因为在佛堂中失态,不仅没有了孩子,还丢了自己的性命,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你容忍?你若是有一点点容忍,皇上的那么多子嗣,也不会一个都生不下来!”
赵慧盈气急败坏:“步云倾,你空口白牙诬陷本宫,真以为本宫不会处置了你?”
“是啊,那么长时间过去了,证据全部都没有了,我现在自然是空口白牙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个痛快好了,皇后娘娘,你陷害了兰嫔、陷害了齐妃,陷害了我都没有关系,可是你为什么陷害夏静言呢?”
沈凝华猛地抬眸,夏静言……母亲……
百里擎苍眼神凛冽:“云妃,你说皇后陷害了静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慧盈心中一惊,慌忙的开口解释:“皇上,您听臣妾说,这云妃……”
“你闭嘴!”百里擎苍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一点情面都没有留,“云妃,你来说。”
步云倾恍然一笑,不管过去多久,只要提到夏静言,百里擎苍定然会这般反应:“皇上难道不觉得奇怪,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夏家百年世家,为大安国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怎么好好地就通敌叛国了?再说了,皇上不相信夏家没有关系,难道皇上不相信夏静言?好端端的,她怎么就一心要离开皇上,嫁给当时还是芝麻小官的沈栋?”
赵慧盈猛地站起身:“步云倾,当初你的罪名证据确凿,擅自逃离了皇宫逃避罪责已经是必死的大罪,现在不思悔改不说,竟然还在胡乱的攀咬!”
她转头看着百里擎苍:“皇上,难道您要相信一个消失了二十年,心怀怨恨的罪妃?”
步云倾嘲讽的看着赵慧盈:“皇后姐姐,这么多年来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满嘴虚伪!”
赵慧盈没有理会她,依旧视线坚定的看着百里擎苍:“皇上,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云妃心中对臣妾怀有怨恨,她话里话外定然不会说臣妾一点好处,难道臣妾身为大安国的国母,就要任由一个罪妃指责吗?”
“哈哈哈,罪妃?皇后姐姐,我的确承认自己有罪,我最大的罪责就是在你陷害夏静言的时候没有站出来立刻指责你!”
赵慧盈猛地转身,抬起手对着步云倾便打过去。
步云倾猛地闭上眼睛,等着承受这一巴掌,只是啪的一声过后,却是没有感觉到疼痛。她连忙睁开眼睛,正看到挡在她面前的楚君熠,眼眶猛地一酸,泪水差点直接掉出来:孩子,这是她的孩子……
在从宫中逃出来之后,她不是没有想过去见自己的孩子,想要带他从别有用心的萧家逃出来,想要带他远离朝廷纷争,哪怕是只做一个普通人也好过在皇城之中每日过的惊心动魄。可是她变成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怕站在自己孩子面前的时候,面对的却是厌恶惊恐的眼神……
楚君熠神色冰冷,一直带着笑意的脸庞上没了笑容,一双黑眸气势逼人:“皇后娘娘,皇上面前还是不要动手的好,你说呢?”
“皇后?楚君熠,你应该称呼本宫一声母后,难道你连最基本的礼仪和孝道都忘记了?”
一直安静的沈凝华突然站起身,看向赵慧盈:“皇后娘娘,在事情完全弄清楚之前,还是允许我们夫妻这般称呼您吧,父皇,儿臣想知道皇后娘娘当初对儿臣的母亲到底做了什么?”
“沈凝华,你也反了不成?”
沈凝华视线平淡,声音更是淡漠:“身正不怕影子斜,皇后娘娘如果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百般阻挠云妃娘娘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