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华不由的向他身上靠了靠:“当时情况危急,哪里能有那么多想法,我只想保护我们的孩子,若是我能保住他,就算是牺牲再大也是值得的,如果我保不住他,那就只能用余生去后悔和内疚。”
“凝华,谢谢你。”
沈凝华轻笑一声:“这是我们的孩子,你这个谢字何来?”
百里君熠伸手将她拥紧,生怕一松手她又变回之前毫无生气的模样:“凝华,我们以后都不要如此冒险了好吗?”
“好,听你的。”
沈凝华知道这次怕是将他吓坏了,答应的格外的干脆。百里君熠轻轻的舒了口气,低头亲吻她的发顶:“好了,你醒了,我让红菱端粥过来,你吃点东西喝了药再睡。”
“嗯,好,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已经换过两次岔路,我们马上就要到曲水了。”
“曲水?你中间改了水路?”沈凝华一愣,若是经过运河一直往南,可是不会经过曲水的。
“嗯,运河的事情难免会被百里瑾逸的人查到,所以我临时改变了水路,反正越是往江南而行,水路越发的四通八达,我们多换几次,他要找到我们难如登天。”
此时,京都之中,百里瑾逸心中恼恨的几乎发疯,派出去那么多人,死伤惨重之下竟然还是没有拦住百里君熠,甚至连沈凝华和百里擎苍这两个大好的棋子也弄丢了,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萧景然扣押着萧凤玦跪在地上,此时也是几乎压抑不住怒火:“太子殿下,犬子无状,请您处置。”他醒来之后听到的第一件事,便是百里君熠火烧城门,成功逃出京都,听到这个消息,他简直比当初手臂断掉还要痛,差点一头厥过去,调查之后才恍然发现,竟然是萧凤玦给他下了药,让他睡死过去,这才耽误了去城门指挥的时间。
百里瑾逸看着底下的萧凤玦,恨不得用眼神将他撕碎,可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宽厚温和:“萧老将军,这件事情兴许有误会也说不定,想来令郎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你将他带回去吧。”萧家对他还有大用,这个时候不能对他们出手,不然,他定要将萧凤玦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
萧景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萧凤玦,心中不由得一松,萧凤玦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他带他来请罪为的是推脱责任,免得太子追究的时候查到头上不好说,如今百里君熠和沈凝华等人已经出了京都,说再多也没有用了。
百里瑾逸挥手让他们下去,而后将自己的心腹招上来:“可有调查到,在皇宫门口半路冲出来阻拦的是什么人?”
“回禀太子殿下,属下无能,还没有查到。”
百里瑾逸强行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将桌案上的奏折一类扫落在地上:“让你们追人你们追不到,让你们调查你们也查不清楚,孤养了你们这么多人,到底有什么用?”
“请太子殿下恕罪。”
“滚,通通给孤滚下去!”
太子在承乾殿发火,消息很快传遍后宫,齐贵妃精心修剪着手边的一盆墨菊,闻言嘲讽一笑:“生气,恐怕让他更加生气的还在后面呢!”
“娘娘,偏殿中二皇子妃又闹起来了,说是奴婢等人再不放她出去,她就要绝食,还将奴婢等人送去的膳食都砸了。”
齐贵妃冷笑一声:“绝食?好啊,那就让她绝食吧,她要是真能将自己饿死,本宫敬佩她有骨气,吩咐下去,让人看好了,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是。”
齐贵妃拿着精致的小剪刀,一点点将修剪着手中的墨菊,仿佛修剪着心中的烦恼一般:她以为经过这次的风波,百里瑾川能够知道轻重,知道什么东西该放下,可是他不仅没有放下,反而越发的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这次不仅帮着救沈凝华,甚至不惜帮着百里君熠闯宫,帮着他阻拦太子的人,为此受伤都毫不在意。
沈凝华那种女子,就像是醇酒烈焰,一旦沾上便会上瘾,再想要戒掉很难,更何况,他根本就是甘之如饴,根本没有想过要戒掉,想着,剪刀微微用力,将一枝半开的墨菊骨朵剪了下来。齐贵妃微微吸了口气,慢慢的捡起花朵,用手碾碎了扔到一旁:“端下去吧,本身就不怎么样,再修剪也成不了气候。”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