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颜姨一样。
顾遇笑了下,温声与人说道:“你去换装吧,换好后我们就开始第二场。”
庄姜轻轻嗯了一声,朝两人点了点头,而后是迈步往化妆间走去。
她往化妆间走去的时候,曲芝正从那头出来。
曲芝的面上依旧挂着素日端庄得体的笑,见她过来便停了步子,与她点了点头。只是她身后的助理,倒像是有一肚子火没发泄出来一样,见她们走来,便怒气冲冲瞪过来。
安眠皱眉,上前一步:“你瞪谁呢!”
助理也上前一步,冲人喊道:“我瞪得就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曲姐的戏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换!”
他们这边虽然没几个工作人员,却也不是没有的。
如今便围在一处看着她们,悄声说着话。
曲芝先开了口,是有几分埋怨:“住嘴!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助理瞪着庄姜:“曲姐,我哪里是胡说八道,就是因为她——她也不过是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新人,就这样欺负您,我实在是气不过!”
曲芝转身瞪她一眼:“你还胡说?还不跟庄小姐道歉。”
“曲姐——”
助理看了看她的面色,良久才不情不愿,生硬地跟庄姜道起歉来:“庄小姐,对不起。”
庄姜懒洋洋的看着她,而后是看向曲芝,喉间漾出一声轻笑来。
“曲小姐,果然一如既往只会这么个套路。”
她这话说完,摇了摇头,笑着迈步往前走去...在路过曲芝的时候,庄姜才轻飘飘的开口说了一句:“不过——曲小姐这一招,应该很久没用了吧,生疏了不少。”
曲芝皱眉:“庄小姐...”
“嘘——”
庄姜伸了一根手指,轻声说道:“你当年陷害颜曼的时候,也是这么无辜吧。”
曲芝身子一颤,一双眼睁的又圆又大...
“你什么意思?”
庄姜皱眉,轻声埋怨着人:“我什么意思,曲小姐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她停了一瞬,而后是迈步在人耳边落下一句:“我实在不喜欢你的作态和把戏,曲小姐往后还是谨言慎行吧...要是惹我不高兴,你知道的,我这人性子直,可不知道什么该说不该说。”
她说完这话,径直往前走去。
这回,曲芝没拦她。
安眠皱了眉,看了曲芝一眼...
而后是跟上了庄姜的步子,轻声问人:“姜姐和她说什么了?”
“一些...”
“能让她别烦我的话。”
安眠轻轻哦了一声,倒是也没细细打听,只是轻声一句:“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总是败坏您的名声。还不如跟霍姐说,让她好好去警告下,最好能换了她。”
庄姜摇了摇头:“穷途末路,狗急跳墙...可不是一件好事。”
“什么?”
庄姜却又不说了。
徒留身后曲芝惊恐不定的脸。
———
庄姜与顾遇的第二场戏,依旧是在那条青石板街上。
白秀的父母刚刚去世,家中能主事的竟然只有她一个...绣坊上下不稳,唯恐关了门没的吃饭。
而白秀却像是一下子长大了。
她和管家料理完了父母的丧事,便乘坐了黄包车去了白家绣坊。
白秀穿着白色水袖蕾丝旗袍,脸上涂了些妆容,也沾了几分气色...管家领着她进了绣坊。
这个绣坊她没来过几回,往日她贪玩胡闹,对家中诸事很少上心。
如今——
她看着这绣坊内的布置,一如往日。
白秀阖了阖眼,这是她父母的心血,不管如何,她都会好好护着...
“少东家。”
绣坊管事的人上了前,她看着白秀,面上的愁容便更深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少东家,我是绣坊的管事云深,您唤我一声云管事,云姨都可以...东家刚去,本不该提起这样的话。但是绣坊有50多名姐妹,都是靠这个手艺有个饭吃。”
“所以想问下少东家,心里有没有打算好。是散了,还是...”
白秀看着眼前人,唤人一声“云姨”。
而后,她开了口:“您跟了我父母20多年,母亲常常与我提起您的好...这是我父母的心血,我不会散它。”她这话说完,是轻轻停顿了下:“往日我顽劣贪闹,家中诸事都不怎么管。往后,希望您跟祥叔多多指点,我们一起把白家这块招牌保下来,也把众位姐妹的心血保下来。”
云姨一愣,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又看了眼祥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