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心(1 / 2)

苏苏之前对抽邪骨的事情,毫无头绪,赤炎蜂一事,倒是给了她启发。

上一次仙魔大战,距今已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

仙尊们陨落无数,但是妖魔被尽数镇压在荒渊,封印在结界里面。

自此人间安稳。

修真者功成身退,元气大伤。每过百年,仙山才会收资质极佳的弟子。

苏苏来之前,问过爹爹——

“我可以去找五百年前的爹爹求助吗?”

青衣仙尊叹了口气:“不可,五百年前我在闭关,恐怕几十年后,才会出关。”

“那我可以去找娘亲吗?”对此,苏苏很期待,她没见过自己娘亲。

青衣仙尊难得沉默:“你寻不到她。”

他这样说。

苏苏再追问,爹爹却不愿多讲了,神色带上一丝哀愁。

爹娘都找不到,苏苏却不能寄希望于同门。

一来这时候仙山关闭,修真者不会来凡间招弟子,苏苏根本去不了仙山;二来她即便说了实话,有人愿意相信她,但他们也没有抽取邪骨的办法。

如果有,五百年后何至于陨落呢?

苏苏唯一的希望,在于镇压荒渊的那只神龟上。

神龟活了数万年,兴许只有它,知道抽出邪骨的办法。

神龟沉眠于荒渊,但如今既然有妖魔从荒渊里逃出来,神龟必定苏醒!

她只要到达荒渊,便可以知道方法了。

苏苏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毕竟邪魔跑出来,并不是好事,这意味着,封印松动,连邪魔们都觉察到,他们的魔神即将苏醒。

尽管他们现在还找不到澹台烬。

五百年后三界动荡,说不定就是从此刻开始的。

封印松动,神龟醒来,是抽出邪骨的希望,也意味着危险开始。

如此,更不能让澹台烬在这时候死亡,他一死,邪骨苏醒,到时候邪魔冲破荒渊,就没她什么事了。

苏苏想了想,喊来管家:“你可否帮我买些符纸和朱砂来。”

管家很诧异:“三小姐,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妖物现世,府里备着辟邪的东西,总是好的。”苏苏道,“记住,符纸要百年以上的桃木制成,朱砂要猛兽之血。”

苏苏没灵力,但好在学过画符。

管家很为难,见苏苏坚持,他只好点点头:“我帮小姐去找找。”

他一走,小乞丐来禀报:“小姐,三公子又去了赌坊!”

苏苏给他一锭银子:“谢谢你。”

她戴上面纱,带着春桃去了小乞丐口中的赌坊。

苏苏在对面的茶楼里坐了一会儿,果然见三公子叶哲云同尚书公子勾肩搭背出来。

两个人脸上的笑容分外灿烂。

赌坊老板模样的人送走了他们,过了好一会儿,苏苏叮嘱春桃留在原地,这才出去。

她找到赌坊外面招揽生意的小哥,歉意地说:“烦请小哥通传一声,我来替叶三公子偿还剩下的赌债,你看看这些够不够。”

她拿出几锭金子。

小哥诧异地说:“姑娘,三公子的赌债,前几日不是已经还清了吗?”

苏苏心里了然,想到莲姨娘估算的失窃财物价格,又道:“我以为前段时间叶三公子的六千两银子,不够还给贵坊呢。”

小哥挠挠头,很是不解:“三公子只欠了五千两银子,前段时日已经还清。”

“这样啊,是我记错了,那我不叨扰了。”

苏苏本来还不确定东西二公子还是三公子拿走的,现在倒是明白了,是叶哲云。

六七千两银子的东西,她那三哥也不知道换了多少钱。

看他毫不心虚的模样,想来不知道后果多严重。或许,他知道后果,但是觉得一切有澹台烬帮他扛。

春桃也明白过来,愤愤道:“三公子太过分了,连老夫人的玉观音都拿走!还栽赃给了质子殿下。幸好小姐查清了事实,不然质子殿下得受不少罪。”

“打断手吗?”苏苏想起上次的话。

春桃摇头:“不一定,但如果是质子殿下,莲姨娘一定不会放过他。”

莲姨娘看着和善,但下人们都知道她佛口蛇心。

春桃问:“小姐,现在怎么办?”

“先回府吧。”

苏苏才到将军府,喜喜急忙迎出来:“三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老夫人发现玉观音不见,气得心口疼,莲姨娘挨了训,为了安抚老夫人,要拿质子出气呢!”

苏苏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连忙和喜喜去厅堂。

但是这回心里有数,她半点儿也不着急。

又是上回那个场面,只不过这次老夫人和二三公子都在,叶储风低眉顺眼坐在椅子上,努力减小存在感,叶哲云则吃着葡萄,幸灾乐祸地看着澹台烬。

老夫人捂住心口,对澹台烬道:“你若是不把玉观音找回来,将军府容不得你!”

苏苏连忙搀扶住老夫人:“祖母,您消消气。”

她也知道玉观音对老夫人的重要性,要说多值钱倒是不至于,但是那东西是通慧方丈未圆寂前,亲自赠予老夫人的。

意义非凡。

莲姨娘道:“三小姐,你也看见了,质子做了此等腌臜事,总有人得负责。”

苏苏帮老夫人顺着气,有些想笑:“那依莲姨娘看,偷了玉观音和二姐姐嫁妆的人,该如何惩处呢。”

莲姨娘叹了口气道:“质子只要说出玉观音的下落,那便从轻处罚,打三十板子罢。”

三十板子,好一个仁慈,若是身子弱,就去了半条命。

叶哲云嬉皮笑脸道:“三妹妹,姨娘已经十分仁慈,你不会舍不得吧?”

此话一出,澹台烬看向苏苏。

苏苏支着下巴道:“三哥说什么呢,我当然不会舍不得。”

澹台烬抿了抿唇,眼神骤然沉了下去。

莲姨娘说:“质子,你还是快些说出玉观音的下落吧。”

澹台烬冷冷地说:“不知道。”

叶哲云咬着葡萄,煽风点火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祖母,姨娘,是不是应当从重处……”

澹台烬看向叶哲云,漆黑的瞳,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叶哲云难得心里一怵,讪讪闭嘴,没再添油加醋。

莲姨娘见老夫人阴沉着脸,连忙道:来人,把质子……”

“等等!”苏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