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军训的那日清晨,靳晚清起床后发现嗓子有所好转。
六点半,她将齐肩短发扎成马尾,再将碎发别到耳后,戴上军帽去操场开会。
主教官今年大叁,叫赵松阳。原本是要推靳晚清当主教官,被靳晚清拒绝了。
她管新生尚且没有头绪,更何况是在学校待上几年的一群人?若是到时候弄出些弯弯绕绕,靳晚清怕自己应付不来。
这所学校的军训一向以严厉着称,学校今年下达的旨意依然以严为主。赵松阳每次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学校的意思,他为所有人承担被领导责骂的风险,担忧他们狠不下心,因而这次会议结束时补充一句:“咱大部分人都在部队里待过,想想我们那时候受的苦,他们新生不说受我们十分,八分不过分吧?”
一众人喊不过分。
坐于靳晚清右边的男生喊完后,朝她伸手,“学姐,久仰大名啊,我叫陈瑞轩,大二自动化的,带的是电视院女生,接下来两周还请多多关照。”
靳晚清看见他伸手过来,判断出来他在问好,于是和他握手。回头时正巧他几句话将近说完,她只能从他的唇形中判断出最后四个字是:多多关照。
她习惯性眯起眼睛,指指自己的右耳,“我右耳听力不好,你刚刚说什么?”
她扭头凑近,摆明了让他对着她左耳重复一遍。
陈瑞轩暗道一定是他方才声音太小,朝她左耳朵重复一次。
然后他自告奋勇,“学姐,如果你管不住男生,我帮你管。”
这位学弟有点有趣,靳晚清抿唇笑了,“好。”
会议结束后,赵松阳叫住靳晚清,“学姐,你如果觉得咱计划哪里不合理,一定要和我说,一定啊。”
有种把她的话当成圣旨的意思。
靳晚清失笑:“你们订就好,我是服从者。”
“别介学姐——”赵松阳一张脸垮下来,“你比我们专业多了,咱这谁也没在那儿……待过,你说是不?”
一个隐晦的字眼勾起尘封的回忆,靳晚清微微笑道:“都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基础的那些东西,没有谁比谁专业一说。”
“哎!”赵松阳为她回避的态度重重叹气,转而说,“学姐,你嗓子好点了吗?真不用给你配一个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