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谁都没有动,郁承然在高驰的耳边说着悄悄话,说到这里竟有些哽咽,却还是故作轻松地继续说着,好似玩笑话却都入了他们两相互珍视的心。
“我先去死,我受不起等待中的孤独了,再也受不起,哪怕我先死。”
“我们一起死,来世再好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本想着用什么来结束这场悲哀的话题,却被楼下炼狱场般的嚎叫声夺去了思维,盖羽也顶着一鸡窝头面色不善地从内间走了出来,看样子刚睡醒,起床气不要不要的,说出口的话也带着几分怒火中的痞气。
“这是咋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俩也不知道,要不我去楼下看看吧!”
郁承然从高驰的身上起来作势就要往楼下冲,还没来得及跑就被高驰拽了回去,正要发作,就见墨镜狗腿男带着口罩爬上了头等舱,嘴里的声音在口罩的映衬下声音发出“呼哧呼哧”的杂音,可以看得出这人上楼时有多匆忙,没来得及缓和就慌忙地道出了这般慌张的缘由。
“小少爷请您和您的朋友不要下楼,争取隔离感染源,除了这个船舱楼下已经出现许多名感染源,现在正在做处理,请不要惊慌。”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墨镜狗腿男再一次消失在高驰的眼前,若非要说留下什么了,那就必然是恐慌,特别对郁承然来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恐慌,为什么会在今日与高驰谈论垂暮之年时所要发生的事,因为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好似要离开高驰一样,伤心的想要流鼻涕,鼻子里淌出的热流滴到了船板上,滴答滴答的声音吸引了其余两人的注意力,恍惚间见到无数个高驰和盖羽朝自己扑来,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沉闷的头痛除此之外还有一只宽厚的手掌轻抚自己的脸颊,怪痒的,想要摆脱,一甩手便从沉睡中惊醒过来,对上了两双被焦急神色填充完满的眼眸。
“小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就这样躺在高驰的怀里面对着旁边的盖羽竟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起来却被高驰紧紧抱在怀里怎么样也动不了,冲着盖羽无奈笑笑,却发现盖羽笑的更无奈,嗓音粗哑着说。
“好好休息吧,流了那么多鼻血,难道上火了?”
“哈哈,大概我哥给我补大发了。”
两个人想要继续扯皮,高驰的声音打断了他们,轻抚郁承然苍白的脸颊,无比疼惜。转念间以一种极其歉意的口吻冲着盖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