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摆摆手,两人一番寒暄恭维,最终相视而笑。
夏芍从旁听了却是好生打量了李伯元一眼,她说怎么见这老人有点面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听周教授刚才的话,这老人是香港著名的实业家李伯元老先生?前世,李伯元确实来过东市,东市的陶瓷业就是因为有了他的投资,才带动起来的。
莫非,师父的故友,会是李伯元?!
夏芍又看了眼和李伯元一起来的矮胖男人,这男人一脸焦急神色,不住搓着手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夏芍垂眸,感觉这人无论从年纪还是从面相上,都不像是师父的故友。这才对李伯元说道:“李老先生,家师在屋中等候,请您进屋一叙。”
“嗯?家师?”周教授先是奇怪地看向夏芍。
李伯元则是眼中有奇怪之色,但却没多问,论沉稳不露,周教授可是差了他一截的。
夏芍没回答周教授,只是笑着将周教授和陈满贯安排在了东屋,便带着李伯元去了唐宗伯那里。但她并没进去,只将李伯元送进屋中,便出来了。
屋中书房里,两位老人见了面,唐宗伯一脸高深的笑意,李伯元却是大惊失色,与刚才的沉稳大相径庭,“唐、唐大师?!你……真是你?!”
唐宗伯笑着抚须说道:“呵呵,李老弟,几年不见,你是财宫尽显,事业得意啊。”
“哎呦,唐大师!真是你呀!你、你怎么在这里?”李伯元几步走过去,难掩震惊,“当年那件事之后你就失踪了,我们还以为你……”
“呵呵,当年我斗法遭人暗算,靠着玄门的人脉关系网,才几经辗转,来到了东市。见此处风水不错,适合休养,就留了下来。没想到七年之后,竟然在这地方见到你了,只能说天意如此啊。”
唐宗伯做了个手势,请李伯元坐下,“我这腿脚不适,就不起身请你了,你自己坐吧。”
李伯元看向他的腿,“唐大师,你这腿……还没好?”
“伤了经脉,调理了这些年,但也是好不了了。”唐宗伯摆摆手,亲手给客人倒了茶递过去。
李伯元赶紧接下,在香港商界呼风唤雨的老人,此刻在唐宗伯面前倒显得极为恭敬谨慎,这模样要让外人看见,指定能掉了一地下巴。
“这么多年了,我是真不知道您能在这种小地方。当年您失踪之后,我曾派人多方打探寻找,但就是查不出您的消息。渐渐的,就开始有传闻说您已经……唉!总之您失踪之后,那个人这些年可是在香港和东南亚地带混得风生水起,俨然第一大师,许多政商大佬都是他的顾客,好不风光。甚至连我也……唉!”
李伯元面色惭愧,唐宗伯却笑着摆摆手。李伯元的做法他理解,毕竟他失踪了,在香港自然就没人比他师弟更为厉害。李伯元是商人,自然要为他旗下的产业考虑,没有哪个商人会做下得罪风水大师的蠢事,除非他是想要破产。
“唉!七年没见,今天竟然在此遇见,应是件幸事,就不谈当年的事了。”唐宗伯笑着说,“不瞒你说,这些年我在这里休养之余,还收了个徒弟,小丫头好玩着呢!”
“唐大师的徒弟?”李伯元一愣,接着就惊讶道,“刚才将我引进来的女孩子?”
“嗯。”唐宗伯点头。
“这事真是……早知是唐大师的弟子,我刚才就……”
唐宗伯的弟子是个什么概念?那放到江湖上,连一些大佬都是要毕恭毕敬的!玄门至今不听从唐宗伯师弟的话,就是因为他没有玄门的传承之物,并非玄门掌门。如今唐宗伯还活着,他的嫡传弟子将来在玄门中是何地位,可想而知。莫非,唐宗伯是想将来让弟子帮他报当年之仇?
看出李伯元的想法,唐宗伯笑着摇摇头,“都是老一辈的恩怨了,我也不想让这小丫头掺和进来。不过,这丫头并非池中之物,总有一天是会到那高度的。为了不让她到时牵扯进来,我再过些年就回去亲自清理门户!”
李伯元听了脸色凝重,如今的香港可是那人一人的天下,唐宗伯回去清理门户,只怕没那么容易……
“唐大师,这些年的事,我还是跟你细细说一说吧。”怎么说唐宗伯都是有恩于他的,当年他能发家,全靠了他的指点。要是让他看着他就这么回去,他是放心不下的。
唐宗伯点点头,尽管香港那边的事玄门偶尔有消息传给他,但为了不被查到他的藏身之所,这些年他和玄门一年就联系一次。听听李伯元的消息,也不错。
两人在屋里聊着,此时外头的东屋里,周教授奇怪地问夏芍,“小芍子,你这些年不是在山上照顾这宅子里的老人么?怎么刚才我听你称呼他‘家师’?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卷 重生之始 第二十四章 相面
自从今天周教授出现,夏芍就有感觉瞒不住了。毕竟她对周教授这些年的教导是很感激的,瞒了他这么久,她也有些过意不去,他这人重承诺,想必知道了也不会往外说的。于是,这才说道:“教授,事情是这样的……”
接着,夏芍就将这些年的事,简略地说了说。
周教授越听眼瞪得越大,听完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什么?你是说住在这宅院里的老人是位玄学大师,还是有传承的一派,你早就拜他为师了?!”
周教授激动地在屋里团团转,接着就要往外走,“我说你这孩子,你明明知道我正研究这些,居然瞒我这么久!不行不行,我得去拜见下这位老先生!有传承的呀!这种人在国内我还没见到过!”
“教授,我师父和李老先生是故交,他们正在屋里叙旧呢,一会儿他们自然就出来了,您先坐下喝茶等一会儿吧。”夏芍笑着把周教授拉回来,暗道这人真是越老心性越小,孩子似的。
“你师父和李伯元老先生是故交?”周教授一愣。
陈满贯也惊愣着看向夏芍。他自从进了屋就急得直冒汗,心里想的全是青花大盘的事,不停地在琢磨一会儿万一这盘子是真的,怎么才能把盘子从夏芍手中忽悠过来。
在陈满贯看来,夏芍捡到这只青花大盘,完全就是狗屎运。而且她一个学生,他还真没看在眼里,忽悠她还不就跟玩似的?
但是没想到,被他视为救命稻草的李伯元老先生,竟然与这小姑娘的师父是故友?这这这……这可就不好办了。
难道,天意要让他白忙一场?
想到此处,陈满贯脸色灰败,垂头丧气。
这时,却听周教授说:“唉?不对啊。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你师父并没出来,他怎么知道来的人是谁,又怎么知道是他的故友到了?”
陈满贯一听也觉得奇怪,看向夏芍,心里又升起希望,但愿根本就没什么故友,这样事情就好办了。
夏芍喝着茶,坐得稳如泰山,垂眸一笑,“昨天起了一卦,早就算到你们要来。”
“起卦?”周教授眼神一亮,“你师父起的卦?”
“卦不算己。我师父的事,他自然是不会亲自算的,这卦盘是我排的。”
“你?”周教授和陈满贯都是一愣。周教授更是满面红光,“你还真有这本事?”
对此,夏芍只是淡淡一笑,喝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