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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吴掌柜又陪着姜大夫去了趟孙府。
就在姜大夫在为孙晋诊脉之际,吴掌柜小声地冲孙县令开口:“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草民有事要禀。”
孙县令疑惑地看了吴掌柜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带着吴掌柜出了房间。
“有何要事?”站在无人的院子里,孙县令直接问道。
“不知大人是否已经抓到了加害孙郎君的贼子?”吴掌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个问题。
孙县令微蹙了下眉,不知吴掌柜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如实道:“未曾。”
“是这样的,草民有一个可靠的消息,可能与孙郎君被害有关。”
“哦?那你快说!”孙县令一喜,连忙问他。
吴掌柜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听我侄儿说,前段时间他亲眼看到孙郎君在赌场附近被人殴打,我猜可能是那与孙郎君起了冲突的人,他们害怕被大人报复,所以先下手为强,毒害了孙郎君。”
话落,吴掌柜屏住呼吸,等待着孙县令的反应。
今日他来就是为了与孙大人说这番话的,自从昨日他知道姜大夫很可能就是害了孙晋的凶手并且对孙府还抱有别的目的后,他就觉得不能再被动的等待了,必须主动出击。
说来也巧,昨天他不务正业的侄儿来找他借钱,他按照惯例,询问他一些最近城中发生的事情,其中就有一件与孙晋有关。
他侄儿说,他那天和他兄弟们找了一个眼生的小郎君,准备弄一点钱去赌场试试手气,结果钱是顺到了,但他兄弟却被那小郎君的同伴给追上了。
他和另外几个弟兄见着那不好惹的高壮青年郎君追他兄弟去了,便躲在小巷里盯着那个小郎君,等了一会儿,发现青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们就想威胁那小郎君再弄点钱来花用。
结果他们正要去找那小郎君的时候,那孙晋忽然出现了,还找上了那个等在茶棚里的小郎君。
他们这些人哪一个不知道孙晋的大名啊,所以十分识趣地没有上前。
果然后面孙晋就打算胁迫那个小郎君,但是不一会儿,之前追他兄弟的那个青年郎君就回来了,十分威风地把孙晋那边的人都打趴下了,孙晋最后还晕了过去。
吴掌柜不由暗暗庆幸地想着,虽然侄儿是把这件事当做趣事儿说给他听的,但是这件事却实在帮了他大忙。
孙晋中了蛊毒,但是只有他这边的几人知道,这样的话,只要姜大夫能治好,想必孙县令不会管到底是何毒,既然如此的话,那他何不诬陷那个与孙晋起了冲突的人呢?
拜托侄儿打听了一个上午,他终于查到了那小郎君竟是薛家的儿子,而那胆敢殴打孙郎君的人,则是住在薛家的一个叶姓青年,听说是薛盛安的好友。
吴掌柜知道这个消息后,顿时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他。
所以他今日特意又来了孙府一趟,在孙大人面前提起了这件事。这样的话,孙县令查案时就会盯着薛家,就不会怀疑到姜大夫这个有些陌生的外来人了。
唉,也不怪他如此操心,实在是因为他现在与姜大夫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要是姜大夫发生了什么事,他肯定也得跟着去死。
吴大夫一时之间想了很多,但是其实也只是过去了十几息的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