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话头一转,语气渐冷,“但是,孙大人也太玩忽职守了吧?你怎能把处置人的权利随意交给手底下的幕僚呢?”
孙县令被喝得脸色僵硬,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直接认错:“下官知错。”
不管发生了何事,反正先认错平息了孙县令的怒火才是最紧要的。
赵主簿脸色稍缓,孙县令见此才微微红了松了口气。
他偷偷扫了一眼房里的情形,见林师爷跪在地上,不住地呜呜哭着求饶,不由得有些不解:“林师爷这是什么犯了什么事?”
“哼,他毫无证据就随意冤枉叶郎君,还要把他抓紧大牢,你说犯了什么事?”
孙县令闻言大惊失色,急忙撇开自己:“下官只是叫林师爷把薛盛安和叶岩带来审问一下而已,可没叫他抓人啊。”
赵主簿冷哼了一声,沉声道:“我不管是不是你的意思,你就说,如何发落林师爷?”
孙县令立刻道:“先把他暂时收押,容后再细审,行吗?”
赵主簿没有回答,反而问向叶岩:“叶郎君觉得这个决定如何?”
“行。”叶岩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反正只要能让林师爷吃到苦头,早一点晚一点都他都不在意。
“那就这样做。”赵主簿直接拍板。
孙县令虽然不知道赵主簿为何这么听叶岩的话,但他还是依言下了命令。
很快,林师爷就哭喊着被衙役拉走了。
叶岩顿觉满意,他看了看少年,见他满脸送了一口气的声色,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急忙拱手说道:“想必赵大人与孙县令还有要事要处理,那我和薛小郎君就不打扰了。”
赵主簿虽想挽留,但是又没有借口,见叶岩去意已决,只好让他先行离开了。
不过他还是打算在解决正事的时候,找时间去找一下叶岩,劝他尽快去京城。而他等下也得写封信告知郡守大人叶岩的下落才行——能够找到叶岩,对于他来说,可是大功一件!如果能得到武国公的看重,他明年的晋升就有望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期待起来,一时之间忽略了站在一旁等候的孙县令。
孙县令见赵主簿沉默着,还以为他这是在对自己表达不满,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又重复了一遍,“今日之事是下官的疏忽,以后定然不会再犯。”
赵主簿听到这话,回过神来,他拍了拍孙县令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孙大人,你可知我今日救了你?”
“啊?”
“那叶岩的背景你可惹不起,他外祖父那可是连郡守大人都得仰望的人物。”赵主簿说了两句,乜了他一眼,就未再解释了。
孙县令闻言不禁吓了一跳,想再细问,但赵主簿明显不想再说了,他只得按捺下疑惑。
赵主簿话头一转,说道:“我这次来,是奉皇命来的。”
“皇、皇命!?”孙县令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