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鹏飞他们在后面?”顾褀回头问道。
“嗯,应该是的,小黑先跑回来了,他们可能还在村尾。”珍珠讪讪一笑,这猫干事不地道呀。
“珍珠,我去村尾接他们吧,天太黑了,该看不见路了。”胡长贵不知何时提了个灯笼出来。
“爹,我和你去。”平安积极地答道。
“行,那你们去看看吧,应该是从后山出的林子,很快该到了。”村子里,他们熟悉路,带着灯笼,也方便。
两人应声而去。
半刻钟后,胡长贵和平安领着陈鹏飞几人回到了胡家。
珍珠一眼扫过去,五个人一个没少,浑身又是土又是水的很狼狈,还好没缺胳膊少腿,其中有一个满身泥泞,连头带脚都裹在泥浆里,只露出两只黝黑的眼珠。
“陈侍卫,你们伤得重不重,要不要去村里请个大夫?”
“不用麻烦了,胡姑娘,我们有药,自己包扎过了。”陈鹏飞灰头土脸,忙单手摆动,他的左臂下垂,似乎伤得不轻。
“那,你们先吃饭,还是先洗一下?”他们累得够呛,可是也脏得厉害。
“吃饭先,胡姑娘,我们饿得能吃下一头牛啦。”陈鹏飞夸张的比喻着。
珍珠带着笑,去给他们端饭去了。
顾褀早在陈鹏飞进门的时候,就与他交换了眼神。
知道他们得了手,顾褀心中稍定。
见屋内暂无旁人,他沉声问道:“品相如何?”
这是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陈鹏飞立马喜笑颜开,低声回道:“比以前那株好,而且不止一株,一共挖出了五株。”
五株?还比从前那株品相好?顾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鹏飞,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一株极品人参都难求,他们竟然挖了五株。
顾褀的心,不可抑止的加速跳动。
胡家的厨房留着他们的饭菜,热上一热,就可以吃了。
天色已晚,李氏让胡长贵和平安去招呼前院的男客,就不许珍珠再到前院去了。
珍珠老实听话,笑着把吃饱饭的小黑,捉去洗澡去了。
累了一天的小黑,舒服的洗了热水澡,再用它专用的澡巾擦拭干净,便躺在它的小窝里,安心的睡觉了。
珍珠没有问陈鹏飞他们,有没有挖到人参,因为他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要是没有挖到,定然不会这般气定神闲。
夜已深,有事明日再说。
顾褀,却是等不急天明,他等陈鹏飞吃了晚饭,就让他跟着他进了客房。
等他从包袱里小心的拿出那五株人参,顾褀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五株人参,大小约莫三指粗,此时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参须上还带着不少泥星,不仅参体比从前那株大,泛出的紫光也比以前更深厚。
“怎么会挖到五株之多?是在同一处挖到的么?”这意外的惊喜来得太大,顾褀感觉有些不大真实。
“是的,少爷,是在同一处挖到的,您不知道,人参所处的山腰实在是太险峻了,我和易风费了好大功夫,才攀爬上去。”
“少爷,易风可是咱们队侍卫中,身法最为轻巧的一个,可是,对着高而陡峭的山崖,也是一筹莫展,我们试了好多种方法,都没能成功,最后,还是那只小黑猫看得不耐烦了,用嘴叼起咱们的飞钩,在突起的石岩上借力,没多会儿,就把飞钩挂上山腰上的一棵树杈上,后来,我和易风顺着钩绳上去了,让他们三人在山底放风。”
“可是,就算有绳索,那峭壁即高又直,我们爬上去,都累得半死了,真的,少爷,小黑真神,那么陡峭的崖壁,就这么刷刷的上去了,比猴子的动作都要敏捷。”
陈鹏飞感叹,一路上,这只黑猫给了他们太多的惊奇。
顾褀从第一次见到小黑,就知道,那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只是没有想到,它不但认识山里的人参,还能在悬崖峭壁上来去自如,如此矫健聪明,实在罕见。
“人参是在山腰上发现的?”顾褀接着问。
“是,半山腰有一小片隐蔽的杂树林木,杂木林后的岩壁旁,人参就分布在附近。”事实上,他们爬到钩绳旁,还辛苦的往上攀爬了一片高低不平的岩石,再绕过一道湿滑的藓地,才到达了那片杂树林。
“那附近都仔细查看过了么?”既然有五株人参之多,附近也许还有零散的。
“属下和易风都排查过了,再没别的人参了,易风在上面还被一条比手臂还粗的蟒蛇缠住了,等我们把蛇弄死,小黑就不耐烦的催我们下山了。”陈鹏飞想起两人下山的情形,山崖上到处是湿滑的苔藓,稍不留神,就滚落山崖,他和易风两人下山比上山硬是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小黑确实不是只有耐性的猫,它的表情总是傲娇又不屑,一付俾睨众生的样子,顾褀不止一次被它幽绿的眼眸中,带出的高傲所萌到。
“你的伤是怎么弄的?”他看着陈鹏飞的左臂,似乎伤得不轻。
“回途的时候,在一处平地歇息,正啃着胡姑娘给的卤肉,突然就被狼群围起来了,二三十头狼,眼冒绿光死死地盯着我们,没等我们吃完,它们就扑了上来,那股凶狠劲,好像我们抢了它们的肉一般,属下一个大意,被一头野狼给咬了一口。”陈鹏飞想起当时的情形,依然心有余悸。
他们选择在一处来时路过的平地休息,不远处,有条清澈见底的山溪,陈鹏飞和易风正好可以清洗一下,下山时,他们弄了一身泥藓。
等他们清洗好,回到平地,大伙已经开始大口嚼着胡家给的卤肉了,小黑也坐在岩石上啃着它的猪尾巴。
陈鹏飞刚吃了几口,狼群就突然围上来了。
眼露绿光,贪婪的看着他们。
他们五人大惊,各自拔出了防身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