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擎很直接,把来的目的表明,说是,萧珺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夫人,请他们到国公府暂住几日,聊表他们的谢意。
这么巧?珍珠与罗璟对望一眼,两人眼里都略带狐疑。
当然,现下的情形,去镇国公小住几日,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罗璟略一犹豫,便朝珍珠微微点头。
萧擎的动作很快,他带来的人手,三两下便帮着他们把行李提上了马车了。
结好客栈的账,马车便快速的朝国公府前行。
萧擎一马当先的在前面领路,身后跟着他的手下,两辆马车加上一队骑马的护卫紧跟在他们身后。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街道两旁都覆盖了厚厚地积雪,早起的人家开始清理自家门前的积雪。
冷冽地北风吹在脸上,很多人都冻得鼻头通红。
珍珠从车帘处瞧了一会儿外面,便在车厢内的一个包袱中掏了掏。
拿出那只大小不一的手套。
“平安,你试试看?”
“姐,这是啥?”
“……呃,你伸出手来,对,就这样,嗯,好啦。”
珍珠嫌弃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手艺实在太差了,算了,还是等回了望林村,再让她娘缝制吧。
“姐,这里面还真暖和,这是你缝的吧,啧啧,针脚真粗。”
平安举起手左右看看,一语道破。
臭小子,还能愉快地玩耍不?珍珠白了他一眼,把手套抢了回来。
“嘻嘻,姐,这东西骑马的时候用挺好的,不过,得找女红好的人缝制,你这手艺还是算了。”
平安笑嘻嘻地继续闹他姐。
珍珠举起拳头,威胁地朝他晃了晃。
两人正闹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国公爷,一大早地,您这是打哪回呀?”
一个粗厉暗哑地声音在前面响起。
“原来是方大人啊,你这一大早的,又是忙活什么呢?”
萧擎的声音淡淡地。
“下官在忙活什么,国公爷会不知道么?整个京城都闹得天翻地覆了,您倒是镇定得很呀,下官深感敬佩。”
“哼,皇上圣体安康,本侯自然镇定得很。”
萧擎睥睨地看着有意无意拦在前方的顺天府尹方鼎,表明上公正无私不偏不倚,暗地里却早以投靠了太子韩宪,私下不知帮太子遮掩了多少腌臜的事情。
哼哼,韩宪一死,他们当然气得跳脚。
方鼎被他这么一噎,没敢再往下说些什么了,昨夜他和九门提督一起被急召进宫,太子在承恩侯府的别庄里被刺杀身亡,皇上惊闻噩耗,晕了过去,醒来后立即把他们招进宫,让他们陪着承恩侯世子连夜去勘察现场。
太子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那女人是吏部侍郎新娶的继室,文昌侯府庶出二房的女儿尤雪晴,被人发现时,两人裸着身子纠缠在一起,太子没了呼吸,尤雪晴中毒陷入了浑浑沌沌精神迷幻中,还有两名侍卫也同样中毒,同时被人敲昏。
太子致命的伤口在手腕上,经太医检验,手腕上的血痕有毒箭草的汁液,见血封喉,无药可解。
没了太子,他们这些党羽群龙无首,乱成了热锅蚂蚁。
而皇上身体恢复健康,谁能比一直拥护皇上的镇国公更有体面。
“嘿嘿,那是自然,皇上圣体安康,整个朝廷都该镇定如常,国公爷真知灼见,下官佩服。”
方鼎放低姿态,小心迎合起来。
萧擎眼里的讽刺一闪而过,这些太子余孽,迟早要被收拾。
“方大人公务在身,本侯就不打扰了,先行一步了。”
“是、是,国公爷慢走。”方鼎指挥属下,让出了道路。
萧擎不再理会他,一甩马鞭,骏马疾驶而过。
身后的众人忙拍马跟上。
珍珠趁着马车驶过,从缝隙看了一眼外面,正好看见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的顺天府尹方鼎。
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八字眉,三角眼,面留短须,身材微胖,眼神晦暗莫测地盯着他们队伍。
啧啧,一看就不是善意的眼神,难道他也是太子一派的?
珍珠一想到,太子党羽得知他死亡的消息时,是多么的惊慌失措,她就忍不住想笑。
让你狂妄暴戾,让你草菅人命,让你睚眦必报,哈哈,报应来了吧。
总有人会替老天收拾你。
她,就是那个替天行道的人,啊哈哈!
“姐,你能不能别笑得那么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