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女席上,脑子还清醒的女人们面白如纸,个个发起了抖。

几个尚能自持的官吏和员外们,酒水全化作冷汗从毛孔溢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妹子们的鼓励哦!

第17章 驱邪

秦漠不说话了。气势静了三分。

身上的亲切如海潮般消退……

在场稍有神智的,都嗅到了“伏尸百万”的味道。

妇人们趴到地上,成了寒风里发抖的兔子。

严锦也连忙把嘴一抹,筷子一搁,双膝利索地着了地。

——统治阶级喜怒无常,还是不要自恃“师婶”身份了。不保险。

秦漠向她瞥去一眼,嘴角抽了抽。

这对夫妻是两个极端。一个硬如铁,一个软如绵,都让人无奈。

跪下去就罢了,嘴里又偷偷嚼东西——当他瞧不出么?

他上前把人搀扶起来,恭敬道:“此事与夫人无干,快快请起。”

严锦顺势起了身,低眉敛目坐回了椅子上。

算是完成了一个戏份。

再抬眼,官吏们已经全都瘫软在地。

不是夸张,里长的牙齿在“咯咯”打战。声音清晰可闻。

被酒腌透的醉汉们梗着粗脖子,踉踉跄跄转悠着,充满不解地看着四周。几个冷面护卫走上来,毫不客气将人摁在了地上。

得意忘形,乐极生悲,说的就是眼前!

欢天喜地的官民同乐,转眼切换成森罗殿场景。

前一秒还是兄弟的秦漠,后一秒成了审判者,手握判官笔断人生死。

这场疯抽到了极致!

严锦下意识向丈夫瞧去。

见他大马金刀坐在祠堂前,沉凝地注视着这边,心中才稍定些。

“谁来说说吧。”秦漠悠然坐到椅子上,“背后藏着有趣的故事啊……里长大人,你来说?”

里长趴在地上,牙疼似的支吾着,哭腔拖得老长,就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秦漠安慰地笑一笑,“不必怕。本官素来爱听天下趣闻。对黑巫邪法最有兴趣。各位请畅所欲言。”

他语气贴心,循循善诱。可是,没人敢再领教他的亲切了。

蝼蚁草民们抖如筛糠,匍匐在魔王脚下。

秦漠看向四奶奶,“老人家,你可知内情?”

老人连忙先撇清自己,“回贵人话,老婆子没去看。”

“没看什么?”

“降神。”四奶奶抬头,鼓着眼睛说,“村里粮食丢了,请人来降神。结果神降下来没给启示,给了一个诅咒。他们都被咒了。”

四奶奶比里长出息多了,口齿超常伶俐。而且,好像有点幸灾乐祸。

“诅咒?”秦漠缓慢重复了一声,“……诅咒了什么?”

“这个老婆子就不知啦。”四奶奶瘪着嘴,脸肉抽搐了一下,“无非是拿人命换人命吧!十年前拿孩子的命换我们活,现在要拿天家子的命换我们活。都一样!”

有人“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严锦的胃里也跟着一抽。

秦漠扫视一眼,身体略前倾,问道,“十年前为何要孩子的命?”

“十年前野兽下山吃人,逮一个吃一个。村里就请人降了神,说要拉十个孩子去祭山。祭完就好了。现在大概也是这码子事。”

四奶奶阴森森地说,“他们可能想祭掉你,割你的肉喝你的血。不然破不了诅咒。”

村民们发出哀哀的哭声。

有人嘴里“呜呜”抗议,含糊地骂四奶奶“老虔婆,贼苍根”。

秦漠靠回椅背上。指节轻敲扶手,好像听戏到了得意处,悠然和起了拍子。

半晌才又发问,“里长大人应该去看了吧?告诉本官可好?”

里长抽搐了一下,呜咽几声方开口道,“……回贵人的话,山神说,马上要大祸临头了,嗯……要驱邪,找个不满二十岁的天家血脉,每人吃上一口肉,喝上一口血。嗯,嗯……”

空气里的水份都蒸发了,干燥得剐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