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可没有贵人老爷。我家只有懒王老爷,赖床上不肯起呢。”严锦半开玩笑地纠正她。
兰芳却已拔腿下坡,“不得了,像又有事情了……我望望去!”
严锦:“……”
只见那大姐加速奔了起来,好像家里着了火。
严锦站了片刻,扭身进房,叫丈夫起床。他搂着被子侧卧着,眼皮半睁半闭,懒洋洋发着呆呢。
“起来,包子冷了再回锅可不好吃!”
“伺候本大王在床上吃吧。”
“好意思!”她笑骂着,把这庞然大物推起来,帮他拆了睡辫,重新梳成干净利索的样子。
“我说--以后少跟张兰芳那种碎嘴子婆娘混一处吧。听听她都跟你聊了些啥!要命的!”
严锦心虚,嗫嚅道:“人家也是好意嘛。”
“好意个屁。这些婆娘各个唯恐天下不乱。”
她绕到前面来,笑问:“怎么?被戳到痛脚了不成?”
他咂嘴道,“别酸溜溜的。你男人洁身自好,等闲姑娘可瞧不上。”
“啊,人市随便买一个就瞧得上了?”
他似笑非笑打量她,半晌才说:“……可不就是随便买了一个么!”
*
……
“大人是贵族,就能随意安排别人的婚姻么!”李燕妮的脸被怒火烧得通红,情绪十分激动。
秦漠玩弄着手上的扳指。
为了来搞事情,今儿他又把贵族行头挂上了身,往李家花园中一坐,悠哉悠哉地说:“看来,李姑娘不把本官的面子放眼里啊!”
这徐缓语气里透出的天威,足以夷平这小院上千遍;哪里还像个朴素的“农家子弟”。
李燕妮倔强地站着,泫然欲泣地问:“凭什么?我本份做人,招谁惹谁了!大人要逼我嫁给一个疯子!”
垂手立在一旁的长贵不高兴了,直嗓子喊:“燕妮儿--你我都有了肌肤之亲!你还能嫁给谁!”
“谁跟你有肌肤之亲!你也配!”
长贵满脸暴红,额角青筋如小蛇似的扭动着,“燕妮儿--昨儿夜里你还让我入了!为啥现在又翻脸不认帐!我要是疯子,也是被你弄疯的--”
四周观众:“……”
好大一个爆料啊!
秦漠招手命侍卫附耳过来,“何为……入了?”
侍卫的表情彻底瘫痪。内心几十匹草泥马长嘶而过。
十八岁还不通房的主子究竟无知到了什么该死的地步!
他强忍头顶焦雷,轻声地说:“是乡间俚语,即男女阴阳和合之意。”
“……有点意思。”主子装逼地挑起眉头,点了点头。
那厢,李燕妮已经怒不可遏,丧失理智。手里忽然多出一条蒺藜鞭,悍然向长贵抽了过去。
满脸是冷艳逼人的戾气。
秦漠和侍卫对视一眼。
--鞭子可是凭空出现的呢!
只见那少女,身法端的是飘逸,宛如仙子起舞,长鞭昂然吐信,口中骂道,“我让你满口喷粪!也不回家拿镜子照照自己,你这武大郎似的三寸丁也配得上本姑娘!”
刚被刀子逼着下跪的长贵老娘,此刻站在一旁,看着儿子冷笑不止。
秦漠又问侍卫:“谁是武大郎?”
侍卫:“……可能是姓武,排行老大的男子。个头如三寸丁……”
“叫人查去。”秦漠低声说。
“是。”
几息功夫,长贵被打得满脸是血,倒在地上不能动。
李燕妮如母老虎似的扫视全场,厉声道:“我李燕妮玉洁冰清,宁可一辈子独身也不与人胡乱苟且。谁敢泼脏水讹上来,仔细本姑娘拼个你死我活!”
她家的亲娘老子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生怕她冲撞了贵人老爷连累九族。
长贵的身体一抽一抽的,宛如一条被人剐了鳞的鱼。灵魂已死。
秦漠这时发话道:“李姑娘好大的威风!本官竟不知姑娘是使鞭的高手!这乡野地方果然卧虎藏龙啊!只是不知……姑娘这一手好鞭法师从何人?”
李燕妮气势弱下去,扬一扬下巴道:“我自学的不成吗?”
“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