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站在街角,身后站着几名侍卫,一身玄色衣裳,此时也瞧见了君晗,当下眉头一锁,眼里含着几分厌恶。
君晗心里苦涩,他在派人设计董越时,就知晓这事早晚会传到许言的耳朵了。只是他没料到今日居然会同许言在此处碰见。
许言眸色沉了沉,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几句,随后就抬腿走了。
君晗手扒着窗台,低头就见许言大步走进了酒楼,随后就听见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君晗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再抬眼望至二楼楼梯处时,许言已经站在那里,静静的盯着他瞧。
唇动了动,君晗不知道如今该称许言什么好,是大师哥,还是师父,亦或者只是尊称一声王爷。
许言并没有给君晗过多思考的机会,而是径直走了上前,脸上看不出情绪。
“你长大了,如今也越发能耐了”
君晗舌头微苦,知道这并不是夸他的话,于是只是抬头,并不想解释什么,如今就是解释再多,许言若不信他,终究是不信的。
“王爷过奖,这些不过小事,哪里敢劳烦王爷亲自过来一趟。”
许言眼里见了几分愠色,君晗分明又瞧出了几分讥讽。
我自是比不过十七皇子行事光明磊落,也比不得他在你心中无上的地位,如今你既已经不承认我是你师弟,又来招我做什么?
君晗心里无端的蹦出几分委屈,倔犟的将头偏向窗外,“王爷还是快些离开为好,省得多同我说上一句话就污了您的威名。如今两位皇子明争暗斗,想要抢夺储君之位,你我分属不同阵营,亦是对立。”
闻言,许言猛一提气,牙齿咬的紧紧,他竟没料到如今的君晗竟然成了这样,不分黑白,不辨是非,乖张顽劣,虎假虎威。
半晌儿许言才缓过气来,狠狠的一甩衣袖,冷声道,“怪我多跑一趟,沈公子今时不同往日,只是九离门容不得犯上作乱的贼子,今后我们也不必再见了。”
这话已然说的很重,君晗鼻子一酸,连忙抬眼看天,将满腔的委屈尽数吞下,还未来得及再说一句,就见许言已经大步下了楼。
鼓楼风口,狂风凄凄,此后,他们便是真正的对立了。
至董越一事后,君晗行事更加骄纵,整日不是在烟花柳巷,眠花卧柳,就是在大街上纵马奔驰。一时间名声坏了个透,每每君晗坐着马车去七皇子府上时,京城百姓无一不指着轿撵痛斥。更有甚者啐上一口,“乱臣贼子”。
而这些当今皇上都不曾知晓,他如今重病,已经在寝宫休养多时了,而朝堂中的事,也渐渐由七皇子代为管理。
七皇子管理朝政后,千方百计的打压平阳王,非但如此还以十七皇子行事不检,而将他禁足宫中。
这些事君晗看在眼里,第二日又乘着轿撵去七皇子府上时,刚好遇见了正要去寺庙上香的七皇子妃林浅语。
林浅语如今模样褪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雍容华贵的美艳,此时正抱着怀里三岁大的世子逗乐。
见君晗下了轿撵后,微微点了点头,逗着世子道,“东儿,你快看是谁来了?”
东儿是世子的小字,林浅语当年嫁给七皇子不久,腹中的孩子就流掉了,东儿是林浅语的第二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