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他决然走开(1 / 2)

一回到家,我就虚脱了,扑到床上蒙头倒下,老妈问我是不是病了?我说感冒了,睡一觉就好。老妈不放心,非逼着我吃感冒药,我有苦说不出,皱着鼻子硬生生以健康的体魄残缺的心灵吞服了老妈递过来的速效感冒丸。感觉到药丸在胃里悄悄融化,心想也好,就当它是安眠药吧。

药劲上来,我昏昏沉沉睡过去。做了整整一夜的梦,乱七八糟的,一会是卓浩,一会是宁轩,一会是古代,一会是现代,古代有人骂我是荡妇抓我去浸猪笼,现代有人要往我脸上泼硫酸说我是祸害要毁我容。

那硫酸泼过来的时候,我感觉到脸上一烫,一时也不知道是梦是醒,“嗷”的一声就坐了起来。

睁开眼睛,老妈坐在我对面,满脸的心疼怜爱,手里拿着条热气腾腾的毛巾,说:“你这孩子,怎么搞的,不舒服也不仔细说,一句感冒就了事了。我要不是看你都这时候了还没起床,过来瞧瞧,我看你都快让你自己出的汗给淹死了!雅雅,告诉妈,做什么噩梦了?嗷嗷的叫唤?谁刺激你了?是不是跟卓浩吵架了?”

原来是老妈在用热毛巾给我擦汗。吓死我了,还以为真让人给毁容了。我拧着眉对老妈说:“妈,别瞎猜。我们没吵架。我昨天看了一部鬼片,就是有点吓到了,没事。”拿起闹钟一看,再不洗漱准迟到,于是赶紧起床。

老妈看我掀被要起来,不淡定的直嚷嚷:“你都病了,请天假吧,还上什么班啊!上班重要还是我宝贝闺女重要啊!”

我汗!大清早就被老妈的肉麻煞到了。我说:“妈,放心,我发一身汗就舒坦了,没事。”

老妈还在一边咕囔着:“没事?没事干叫你不起,嗷一嗓子起来了还吓我一跳,跟丢魂了似的!”见我不做声,老妈想想又说:“苏雅你跟我说实话,你和卓浩你们俩到底怎么了,真没吵架?”

我跟卓浩之间错综复杂的怨情孽债一时半会跟老妈也说不明白,眼看就要迟到,我只好敷衍着说:“没吵架,我俩好着呢。你闺女就不是吵架的人!”

老妈哼了一声说:“你不吵架还是我闺女?成,这么的,你要是没跟卓浩吵架,你现在当我面给他打个电话证明一下,说什么随便。”

我看着老妈一脸执着而狡诈的样子,彷佛看到了深山老林里已经修炼数千年的狐狸大仙。

经过昨天我知道我已经不可能再和卓浩做男女朋友了,时过境迁,心境变了,感情也变了,曾经为卓浩喜怒的韶华岁月已经成为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特别累,我已经不想再这么不明不白的拖下去。想着能早点说明白也好,于是我拨通卓浩的电话。

当着老妈的面,我语气恬然平和,我问他有没有时间,如果不忙的话,晚上可不可以去学校接我。卓浩欣然应允。

老妈见我打了电话,脸上的凝重才舒展开,变成欣慰:“雅雅,你终于长大了,和男朋友说话时,终于有个大人样,能稳稳当当客客气气了!”

=_=|||汗!

难道说我以前跟他说话都是机关枪?

老妈要是知道我现在跟他这么客气,是藏了要跟他讨论分手问题的祸心,不知道会不会跟单位请假半天去商店买半打的鸡毛掸子回来。

走出家门以后,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这分手的事,我得怎么和老爸老妈交代呢?我跟卓浩谈恋爱,是她同事给说成的,她和老爸单位的同事没几个不知道。老爸老妈都是公务员,我和卓浩打从一开始处对象就一直被高调的吹捧为新一代商政结合的典范。

大家都扯着大嘴巴等着吃我们的豪华婚宴呢,我要是说这事吹了,老妈一定会特没面子。然后基于这一点,会很暴跳的恨不得抽死我。抽我时的台词我都猜得到:谈恋爱结婚不是儿戏!你怎么还没长大,说分就分!你这么冲动不懂事对得起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多年吗!……

然后我就噗通跪在地上,抱着老妈大腿对她含泪解释:妈,卓浩他不是好人,他劈腿!他在外面养小三儿小四儿小多多!

然后老妈手里的鸡毛掸子会应声落在地上。她先惨叫一声再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我,对我怒问:孩子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知道妈对你俩的感情抱多大希望吗?你可不能这么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啊!

然后我再跪回去抱着老妈大腿对天发誓,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亲眼目睹并且抓奸成双了。

然后老妈再一把把我揪起来,抱进怀里高声痛哭:我苦命的女儿啊!你这是什么命啊!我苦命的自己啊!怎么就给孩子找了这么个混蛋对象啊!败家的卓浩啊我家雅雅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出去玩劈腿啊!这让别人知道了得怎么想我们家雅雅啊!不得以为她多没本事多没魅力多吸引不了男人的心啊!苍天啊你真是太能撅我们一家三口的面子了啊!这还让不让人往舒坦了活啊!

……

抖!这乱七八糟的状况只用想的就怪让人觉得头大头胀头疼!这混乱局面我宁愿多拖一天是一天,耳朵根能多一刻清净!

唉,真是越想越觉得烦,干脆不去想好了。顺其自然,兵来投降,水来喝掉,瞒一天是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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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早上从家里出来,脱离了老妈探索与发现的眼神就可以躲掉烦恼。显然我再次猪头了。烦恼对于我来说,早上只是个开始。因为班级里面,还坐了个名字叫做宁轩的小妖孽。

那才是万恶的根源!

我很鄙视自己。经过昨天晚上的事,别说跟宁轩说话,就连抬头看他一眼我都不敢。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心虚胆颤!

站在讲台上,虽然我没正眼去看宁轩,可是余光却很可耻的经常向他那里扫去。我能感觉到,在我身上持久的落有两道视线,一会灼灼的能烧死我,一会冷冷的能冻死我,一会怨愤的如泣如诉,一会又死寂的心灰意冷。

心灰意冷。我感觉到了。我想,宁轩他应该是打算放弃了。

下了课,走在走廊里,我对自己说,从此没有了正太的纠缠,终于可以松口气抬头挺胸光明正大做人了。可长出一口气后,却并没有放松和舒坦的感觉。反而胸口很闷很闷,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到了一样,隐隐的有些上不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