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就是极富闹人才华的主。我没有就此安静下来。想到这个怀抱,这几天以来,一直为那个上厕所不带纸的姑娘敞开着,我心里就蹿出一股邪邪酸酸的怨气。我被他抱在怀里,手臂绕在他身后,狠狠捶打他的背,复读机一样的叫唤着:“你给我走!快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我那“不想看见你”几个字,似乎伤到了宁轩。他松开我,真的扭头走了。
他走了,我的能耐也没了。摇摇晃晃的蹭出酒吧,被室外的小风清凉凉一吹,脑子里左边球的面粉和右半球的水开始轰隆隆的搅拌在一起成了浆糊。
我蹭到墙边,蹲下,然后开始大哭。
让他走他就真的走了。他怎么就真的走了呢!
越想越难过,眼泪像没拧紧的水龙头似的,一颗接一颗的从眼睛里滚出来,一下又一下的砸落在地上。
心里一绞一绞的疼。
正哭得像马上就要断气的时候,一双看起来最小也有四十几码的大鞋豁然出现在我眼前。
我的眼珠子被泪水泡得根本看不清东西,为了证明那两只脚不是幻影,我一边哭一边伸出手去捅了捅那两只脚的脚面。然后确定肉呼呼的,是真的,没看错。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我抬起头,泪眼模糊间,看到一张正臭美得冒泡的大脸。
我呆呆的蹲在地上,仰视着那张脸。这样的姿势,几乎已经有如膜拜。
那个去而复返的人对我伸出手臂,摊开掌心;我呆呆的把自己的手交到里面。他握住我的手,将我一把拉起,带进怀里抱紧。
这次我没有挣扎,乖乖枕在他胸前,老实得一动不动。再动,怕他又走。然后,再也不肯回头。
…………………………………………………………………………………………
宁轩抱着我,手臂的力道越来越紧,几乎将我箍得快要上不来气。他贴在我耳边轻声问我:“你不是让我走吗?我走了,你为什么一个人蹲在这里哭?”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带着几分醉几分醒,又或者是干脆在借酒壮胆凭酒装疯。我顾左右言其他,说:“你不是还说过你大学没毕业吗,那你不应该是大学生吗,可怎么转身就成了高中生呢!”
说到最后,语气中的嗔嗲几乎连我自己都要作呕了。
偏偏宁轩像是受用得要死:“你问我大学毕业了吗;我说没有。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大学生。我连高中都没毕业,大学自然更没毕业了。我这么答,哪里错了?是你自己有认知误区!”
我不依了。到头来竟然全成了我自己搞出来的误会了!我抬手捶打宁轩的背:“为什么你才只有十八岁啊!”声音中的欲求不满几乎能让闻者伤胃听者损肺。
宁轩把我的脑袋从怀里挖出来,双手捧在我脸颊两侧,看着我,忍不住笑的说:“你看看你!你倒是二十有一了,可是心理还是这么不成熟。我虽然十八,可是心理医生为我测试过,我的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五岁都不止了。你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的像只大花猫,丑死了!”
我听他说我丑死了,怒从心头生,再次犯起混来,推着他直叫唤:“是!我丑!你女朋友好看啊,你找她去!走走,你快走!你找你的女朋友去,我也找我的男朋友去!”
我作势要走。宁轩这次脾气好到爆,竟然骂不还口赶不松手,拖住我大声说:“田婉儿不是我女朋友!我没有女朋友!”
我恨!最恨到了这时候推卸之前和别的女人种种的男人!
我熊吼:“她不是你女朋友,你跟她天天混在一起,你当我傻是不是!你走,快走,找你女朋友去!”
宁轩被我轰得也动了气,回吼我:“你要是坦诚点,要是不这么别扭,我用得着这么气你激你吗!你以为我愿意跟不喜欢的人天天做戏吗!”
我一下愣了。宁轩看我傻呆呆的不动,又过来捧住我的脸,说:“苏雅,真的,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就是为了激你的!”
他声音里那种蛊惑的味道越来越浓,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能让聆听者意乱情迷。我使劲挣扎保持住一分理智,指责他:“可你这样利用她,多伤她的心啊!”
宁轩呵呵一笑,说:“苏雅你真善良,吃醋的时候也不忘替别人着想。我跟她明说过的,她是知道所有事情,自愿答应陪我演戏的!”
我不由叹口气:“看来,她是真的喜欢你,才肯这样牺牲自己的感情陪你演这么一出戏!”
宁轩看着我,眼神深沉而执着:“那我呢?你总看到别人,为什么看不到我?在我看到你和你前男友那样在车里热吻过后,我都没放弃你,还要找人来陪我演戏,你怎么就看不到我有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