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原主跌跌撞撞的,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康熙沉默,“你也给她们找点事做,省的她们闲着没事找事。”
顾夏摸着下巴沉思:“就建立一个女子文学院好了,教她们琴棋书画,学不过关不许毕业,都呆在学堂老实听课。”
康熙一时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无语道:“暂且就这么着吧。”
人闲着就要琢磨,就要闲生是非,让她们背三字经去,填鸭式教育了解一下,没有二十年,休想学成。
她们就学个三五年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沉默,康熙心中升起对李氏的不耐烦来,安安生生的死,还能对她家族宽厚一二。
这般在皇贵妃跟前搅风搅雨,打量着他们二人够仁慈还是怎么的?
“梁九功,鸠酒和白绫一道,送去给她自己选,办不成,就不必回来了。”
康熙转身,冷漠的吩咐。
顾夏心中有一刻的不忍,皇太子也熬过来了不是,已经死了那么多人,还要再死。
可她不是苦主,怎么惩罚,她无权置喙。
若是落在自己手里,她想必也没有那么好说话的。
皇太子不是她的孩子,她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第65章 .二更
钟粹宫。
今儿的雪似乎格外的大, 安贵人坐在窗前, 望着外头纷纷扬扬的雪花发呆。
这宫中挨齐挨得住满了人,左边是两个庶妃, 还有宜贵人也住在这里,平日里她们三人欢声笑语的,将她一个漏在这。
这钟粹宫, 旁人都说是被人遗忘的宫殿,这里头住的人,都是无宠的。
也就宜贵人攀上了皇贵妃之后, 殿中才有了点热乎气。
安贵人发着呆, 突然发现梁九功打着青竹伞在前头走着, 而后头的小太监手中托着托盘,小心翼翼的跟在后头。
一时之间,寂静的钟粹宫肉眼可见的喧闹起来。
郭络罗氏倒还忍得住, 却也转身看向自己的大宫女,矜持的问:“我的妆容可还精致?”
大宫女仔细的端详, 给与肯定的答案。
宜贵人就笑了,宫中的女人啊,时时刻刻都将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就等着机遇掉在自己头上。
这么一想, 又觉得不对。
若是招人侍寝,必然是敬事房的奴才过来, 和梁总管可没有什么干系。
立在窗棂下等着, 宜贵人适时的沉寂下来。
而另外两个小庶妃, 就没有这么稳重的性子了,喜气洋洋的出来,就要迎接梁总管。
梁九功客气的打过招呼,往偏殿扬长而去。
那里住着安贵人李氏。
两个庶妃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朝着偏殿的方向冷哼一声,扭着腰肢聚在一块,隐晦的注意着偏殿的动静。
安贵人在看到梁九功的那一瞬间,心中是有些惊喜的,梁总管是皇帝的脸面,哪里有皇帝,哪里才会有他。
而她刚使了计,转瞬梁九功就找上门来,可是要见她?
见面就有三分情,她的目的不过是免去死亡罢了,一点都不贪心的,那皇太子如今熬过天花,储君的位置更稳了。
梁九功居高临下的看着静坐的安贵人,笑道:“您今儿有福了,皇上吩咐了,给您一个体面的去法,鸠酒和白绫,您看着选一个。”
安贵人脸色煞白,顿时委顿在地,内心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起身抓着梁九功的衣摆哀求:“我戴罪立功了啊,怎么就成了催命符了。”
梁九功不语,朝着小太监摆摆手。
她拿先皇后的事,去刺激皇贵妃,真的觉得自己是日行一善了?合着旁人都是傻子不成。
小太监恭谨的立在旁边,手中的托盘上,左边摆着鸠酒,右边摆着七尺白绫。
“您请便。”
小太监年岁不大,约莫也就十来岁。
李氏眼泪汪汪的抬起头,轻声问:“你叫什么?”
“奴才……魏珠。”
小太监声音带着少年的清亮,特别好听。
“纵有魏珠照乘,未买得流年住……好名字啊。”李氏含泪抬眸,迷蒙的双眸似有千言万语,最后说了最无关紧要的一句。
魏珠沉默,只是将托盘往她跟前摆了摆。
李氏的视线扫向鸠酒,这东西喝下去,肠穿肚烂,疼的面色扭曲,最是丑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