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2)

“是这样。”陈汝心应了声,“这个白小雅……我需要更加详细的资料。”

“我言之有限。”

“嗯,我会想别的办法。”不知不觉间,她停在了一家珠宝店门口,然后将伞收起,走了进去。

模样端正温柔的营业员微笑着询问:“您好,欢迎光临!”

“嗯。”陈汝心点头,“请问有适合男性佩戴的玉吗?”

“有的,在这边。”那人领着陈汝心来到一个柜台前,“请问您想要什么价位的呢?”

“羊脂白玉,样式简单些。”

“这几个都是,您想要什么款式呢?”

陈汝心透过玻璃柜看着那些玉器,“我自己看吧。”

营业员微笑着:“好的,有需要您叫我一声。”

陈汝心还在挑选,这时系统突然道:“选那个有些残缺的玉玦。”

按着系统所说,陈汝心视线落在角落里中那个外径仅有2厘米的略微泛黄的玉石,上面雕着繁复细密的蟠螭纹,样式古朴,透着年轮的气息。

“服务员,我要这个玉玦。”

那名服务员面露微讶,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继续微笑着说道:“这款玉玦其实是我们店长的熟人寄放在这儿的,因为价格较之同样质地的玉器更为昂贵,所以半年过去了都无人询问,您还是第一位。”

陈汝心点头:“嗯。”

“我这就帮您包起来。”那名服务员将玉玦收入木质锦盒内,微笑着询问:“您是支付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陈汝心从包里取出一张卡递给对方。

“这是您的小票,请收好。”陈汝心伸手接过,把锦盒收入包里,这才离开了珠宝店。

外面的雨还在下,路边霓虹灯亮起,此时路上人已经很少了。陈汝心要穿过马路对面才能拦出租车,当人行道绿灯亮起,陈汝心撑着伞迈出步子。就在这时,一辆车子横冲直撞过来——

系统提醒:“小心!”

就算躲避及时,可陈汝心还是被带倒在地上,膝盖不小心被擦伤,手臂也擦破了皮。而那辆车子早已逃之夭夭。

“能站起来吗?”

“嗯。”陈汝心从地上起来,除了皮外伤,并没有伤到骨头。若她没有看错,那辆车子的牌照被什么东西给遮住了。

系统好似早知如此地叹了口气:“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吧。”

“去医院的话来不及,邢也快回来了。”陈汝心从包里拿出手帕将膝盖上的血渍拭去,“回去我可以自己处理。”

陈汝心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因为身上实在有些狼狈,难免弄脏了出租车的座位,作为补偿,下车时便给了司机双倍的钱。

当管家看到她这副模样回来,有些惊讶:“陈小姐,需要让医生过来一趟吗?”

“不用,劳烦管家帮我拿一下医药箱。”陈汝心并不愿多说什么。

“好的。”管家也不再问,转身去拿医药箱。

陈汝心上楼先简单地擦洗了身体,为了方便处理伤口特意换了短款居家服便准备去拿医药箱。可当陈汝心打开房门准备拿药箱时便看到——

邢也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双狭长的眼眸在灯光的晕染下似乎泛着一丝暖意,可细看才会发现眼底深处疯狂阴森得吓人。

陈汝心回过神:“你回来了。”他身上淋了些雨,价值不菲的西服上留下了雨水的痕迹,头发也有些湿……看起来不显狼狈,却让陈汝心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邢也视线落在她膝盖还在渗血的伤口,伸手抓着她的手臂,看着上面有些渗人的伤口,柔声问:“疼吗?”

刚想说不怎么疼的陈汝心看到他脸上阴冷的表情,以及他微翘的唇角,看起来危险而又妖邪。她缓缓点了点头:“疼。”

“疼?”邢也的呼吸都带着一丝黏腻与压抑,指腹摩挲着她手臂上细嫩的皮肤,温柔地看着她:“不是让你这几天没什么事不要出去吗?你真是太不乖了……我的话你就这么不愿意听吗?”

陈汝心的手被他抓住,力道大的让她根本无法挣脱分毫。而邢也的态度从始至终都透着一股子违和感,令人头皮发麻,就算是陈汝心也感到了一丝隐隐的不安。她斟酌着话,尽量不激怒他:“邢也,我……”

“你看,都伤成这样了。”此时的邢也又怎么听得进去她的半句话,那双阴冷的眸子看不到半丝感情,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拽,陈汝心顿时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在沙发上,邢也的动作虽然粗暴,却避开了她的伤口。陈汝心还没回过神,却见邢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唇冷冷地勾起:“既然你不将我的话当做一回事,你疼不疼与我何干。”

“邢也……”

“闭嘴。”邢也温柔地打断她,视线落在她那还在渗出血水的膝盖,笑:“只不过是擦伤而已,没有被撞死,你运气还不错。”

陈汝心见他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便不再说话,免得刺激到他。

“下次是不是打算去见薛铭煊了呢?”邢也半跪在她身前,一手箍着她受伤的那只脚,妖异的眼尾挑起看着她,鼻音带着一股子暗黑气息:“嗯?”

“受伤是意外。”陈汝心并不回避他的视线,“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一些事。”

“我的事?”邢也面上带着笑意,声音温柔地好似深渊恶魔在低语:“汝心,我与你朝夕相伴,有什么事不能直接问我呢?”

“邢也,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的感情只是移情作用。”陈汝心看着他,缓缓道:“你心里爱着的那个人并不是我,而那个曾救过你的女孩儿我想我帮你找到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陈汝心话一落,邢也心脏猛然收缩,仿佛整颗心脏被无形的力量高度压缩,尖锐的疼痛让他眼眸深处的光瞬间暗了下来。

所谓锥心之言,莫过于此。轻而易举地对自己的感情全盘否认,甚至假装毫不知情。

这个女人果然从一开始就满口谎言吧……和六年前一样……

那么这一次,她又想怎么做呢?又会想要怎么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呢?又会怎么践踏自己对她的感情呢?自己又为什么要一而再地将心捧到她面前,却被当成一个神经病来“治疗”,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先前的一切示好和妥协,她果然还是为了逃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