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一会儿与下人们一起。”周朝卿将茶盏提给她,让她漱口。
末了,再用温手帕替她擦手。
做完这些后,扶着她去榻上休息。
周朝卿将手炉塞到她手中,陈汝心却趁此握住了他的手。
“……太子妃娘娘?”
陈汝心仰头看着他,认真地问道:“你愿意一直跟在我身边吗?”
“当然愿意。”周朝卿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对上她的眼眸,说道:“奴才之幸。”
陈汝心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我是指永远。”
“只要您不要奴才,奴才便永远不会离开。”周朝卿眼底漾着一抹无法辨别的情绪。此番话与往常的音调有些不一样,更像一个普通人在说话,哪怕声音还是带着一些尖细。
听到他的答案,陈汝心安心地笑了笑:“那便好了。”
……
她像是在与他确定着什么,月上中天,周朝卿身影融入了夜色中,气息也让人无所察觉。
此时的陈汝心已经睡下,睡得很安稳。
快要四更天的时候,一个身影避开守卫朝泰和宫而来。
在准备出手的时候,察觉到对方是谁后,便止住了动作。与此同时身形一闪,离开了泰和殿。
那个身影见此,便跟上了他。
在一片没有守卫的地方,周朝卿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来人:“何事?”他的声音清冷、低沉,宛若玉石之音。
来人跪在他身前,“请云溪大人随属下回紫微宫。”
“过些时日,我自会回去。”他淡淡道。
周朝卿,或者该称之为云奚。
可来人显然并不只是来劝说,对方拿出了一张紫金色的令牌,“这是尊者的命令。”
云奚垂下眼眸,看着她手中的令牌,没有说话,可周身气息却带着阴寒的杀意。
“云溪大人,如今尊者闭关,十年之内不会出关,紫微宫不能没有您主持。”使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想要劝他回紫微宫继承国师之位。
这个紫金色令牌,便是国师所持有的东西。
一股劲风袭来,使者顿时真气不稳,血迹从他口中流下。而他手中持着的紫金令牌,则被云奚拿在了手中。
“国师之位,我接了。”云奚背过身,淡淡道:“至于我什么时候回紫微宫,轮不到你来质疑。”
话落,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使者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还有那座泰和宫,眼底透着一丝说不上来的嫉妒和恨意。
可那眼底的情绪很快被黑暗掩去,身影也随之消失。
隐藏在黑暗中的阴影在无声地蔓延着,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将猎物伏杀!
冷风拂过,只带起原地早已凋零腐朽的枯叶。
而此时的泰和殿很平静,周朝卿站在外边守夜,与换班的小太监简单地交谈了几句。
天明后,察觉到寝殿内的人醒来了,这才拿着洗漱之物走了进去。
陈汝心刚醒,眯着眼,不愿起身。
看到周朝卿走到自己身前,这才从被褥中起身。
周朝卿早已经直到她的习惯,所以替她将衣衫穿好,拿了手炉递到她手中,然后拿了手帕替她擦脸。
漱完口,陈汝心更加不愿意动了。
等传了早膳,陈汝心也差不多清醒了过来。
而这时,出宫的璎珞也回来了。
璎珞走进室内,福身行礼:“过太子妃娘娘。”
陈汝心抬手屏退其他人。
“太子妃娘娘吩咐的事已办妥。”璎珞跪了下来,“月嫆姑姑不慎被马车撞倒,撞到了头,现在有些认不清人。”
陈汝心淡淡问道:“她人呢?”
“还在宫外,奴婢已经禀告过掌事嬷嬷,说是会让人出宫寻回来。”璎珞回道。
昨日,璎珞与月嫆喝了些酒,在月嫆醉倒后击向她头部,让她神智再无法恢复的可能。然后拿了她的出宫令牌伪装了一番带她一起出宫。
出宫后,月嫆被独自留在了宫外,而璎珞送完信便神不知鬼不觉在天明天回到了宫里。
月嫆不能留了,否则迟早出岔子。
可她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不能随意消失,便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