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卿显然也注意到了,自然地替她按揉着发麻的手臂。
“总感觉自己身边没了你不行。”陈汝心看着他微低的头,还有认真专注的模样,面上带着些许笑意,“越来越依赖你了……”
周朝卿手上动作微顿,只有一瞬:“服侍您是奴才的荣幸。”
所以,可以更加依赖他一些。
直到她手臂恢复了直觉,周朝卿停下手,突然问道:“太子妃娘娘可是觉得腰酸?”
“……嗯。”陈汝心根本不愿站起身。
周朝卿半跪在她身前,“奴才替你活络经脉,大约会好受些。”
“劳烦你了。”陈汝心看着他,眼底神色十分柔和。
周朝卿微微垂首:“奴才该做的。”
话音落,便感觉到腰间处有力的指抵在她腰间的穴位上,不知道是不是腰间较为敏感,还是他碰到了穴位的缘故,一种又胀又痛的感觉让陈汝心身体轻颤,手无力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此时的周朝卿还跪着,并没有以为陈汝心的动作而停手。
“……哈,唔嗯……”陈汝心唇间微启,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呻吟。
周朝卿手上动作微顿,只片刻便继续。
“可是觉得疼?”
“不……不疼,哈……你、轻点。”陈汝心身体无力地向前微倾,恰好落入了周朝卿的怀里。
周朝卿深吸了口气,按耐住心底升腾起的欲望,语气平淡恭敬:“您忍着些,一会儿就好了。”指尖的力道丝毫不见减轻,反而更重了。
陈汝心忍耐着那种既舒服又折磨的感觉,唇齿间时不时泄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直到她出了一层薄汗,无力地将头抵在他的肩上,周朝卿这才停了手。
周朝卿动作很轻地替她擦拭额上细密的汗珠,末了将她身子扶正。免得一会儿有人进来,看到不该看到的画面。
腰间的不适感减轻了很多,陈汝心缓缓喘匀了气,来不及看周朝卿一眼,外边便传来声响。
午膳,陈汝心依然还是没什么胃口,一旁的周朝卿见她只用了几筷便停手,不由微微蹙了眉,只一会儿便消失了,快得好似错觉。
待宫女将桌面上的膳食撤去,陈汝心漱了口,又想打瞌睡。
然而,周朝卿却微微出声:“太子妃娘娘,院中的那株红梅已开,您可要去看看?”
陈汝心原本并不想动,但听到他这番话,还是点了点头。
璎珞拿来厚厚的斗篷,周朝卿伸手接过,给她系上。
末了,又拿了手炉放在她的手中。
院中的那株迟迟不肯开的红梅确实开了,半合半开的花苞在光裸的枝丫上极为显眼,那样的红在这满地衰败的院中十分好看。
萧瑟的风拂了过来,不经意间,陈汝心看到了院墙角落下那被覆盖的些许的绿意。
……春天要来了啊。
陈汝心赏景的心思淡了些,陈国与夏国的战争便无可避免。
哪怕她将夏国安插在陈国的细作名字写下,并将一些重要的细节写下,一切都交给了左将军。
虽是提前做了准备,可是否成功,还是在乎于两国的第一场战役。
然而,此时的陈汝心并不知道,在收到她手信的那一刻,左天谕便开始了布兵,在标明方位的地方无声无息地埋下重兵。
左天谕是护国将军,无妻,无子嗣,膝下只有一个养女。
虽然此人手握陈国近一半的兵力,却颇得陈帝的信任,所以哪怕他手握重兵,也不曾削弱他手中的权力,只命他守卫边境。
在原本的故事轨迹中,左天谕在战争起初,便死在了部下手中。
那部下便是夏国在很早很早以前埋下的细作,此番却因为陈汝心的提醒,左天谕毫不犹豫地将那位部下秘密处死。
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更何况,那是泰安公主的手信。
心中担忧她的安安危,哪怕有璎珞守护在其左右,左天谕还是忍不住忧心她是否安好。
那是玥儿唯一的孩子,他当年无法许她承诺,如今只有守护她的孩子来偿还那亏欠之情……
左天谕望着远处,深邃的眼中闪过些许怅然,那怅然很快被坚定所取代。
陈国倘若国破,那么公主在夏国皇宫中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而他,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两个月的时间无声无息,弹指而过。
这一日,陈汝心正在抄写诗经,倒不是她想这么做,而是周朝卿的提议……于是,她便在这书房待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
今日的内容刚好抄写完,陈汝心正准备离开书房,外边传来多人的脚步声。
这厢,周朝卿眼底一冷。
门被粗暴地推开!
走进来的是夏帝身边的御林军,他们身着盔甲,手执长刀,一脸肃杀地看着身着白衣、身形有些纤弱的陈汝心。
第1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