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去好几天,元漠就这样默默地为洞内的两人把着风,中途时不时地出去泡个冰潭,还得编造各种借口向瞭月国的臣民们解释,为何今天皇上不早朝。什么感冒了,发烧了,头疼病啊,风湿病啊,就差没有说阳痿了,能用的借口都用上了,可是为何洞内的两人还不出来呢?再要不出来的话,他可就真的要说皇帝陛下得了阳痿病了,不过貌似这个借口应该没多少臣民会相信吧。
就在元漠一脸焦急地在洞口徘徊的时候,山洞内总算有了动静。当然,山洞内一直都有动静,不过这次的动静,与之前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绯儿,跟我回宫,咱们马上就成亲,好不好?”元祈一脸期待地道。
火绯月摇摇头道:“元祈,我们已经在山洞内好几天了,你体内的媚毒应该全解了,咱们快出去吧。”
一听火绯月的话,元祈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中满是失落,他抿了抿唇,如玉般的脸上笼上一层哀怨:“绯儿,在你心中,这几天的柔情蜜爱,都只不过是为了替我解毒吗?你都没有感觉的吗?你都不会对我产生依恋之情的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元祈,你别这样,我……真的给不了你任何承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对于元祈,火绯月一直以来都是饱含愧疚之情的,她欠他的实在太多,可是,她能怎么办呢?他要的她给不了,如今的她,光是落雪和雪歌就够她折腾的了,能拖一时是一时,她都不知道未来该如何摆平那两人,现在若再多出一个元祈来,她的世界不乱套才怪,所以她必须从源头上斩断这些事情,不能对元祈许诺,不是她狠心,而是她给不起。
“是因为端木辰吗?咱们找他好好谈谈吧,这件事情总得有个解决之道,他总不能一直无赖下去吧?”元祈显然误会了火绯月,这也难怪,在元祈心目中,端木辰显然就是他的头号情敌。
火绯月闻言一愣,她压根儿就忘了还有个端木辰呢,真是头疼,还是集中心思好好修炼吧,这些头疼的问题,能拖一时算一时,反正她本来就对嫁人没什么兴趣,让他们彼此牵制去吧,最后闹腾得她谁都嫁不成,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她就不信了,那些个人中之龙,怎么可能真的等她一辈子,男人最喜欢夸大其词了,动不动就说什么爱你一辈子啊,等你一辈子啊,没一句能当真的,时间将会消磨掉男人的所有激情,过个几年,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元祈,在我达到神阶之前,我真的没有心思成亲,你如果真心爱我的话,那你就等我一些年,等我突破了神阶,咱们再来谈成亲之事,你看可好?”火绯月无奈之下只好采取了拖延之策。
神阶,应该还需要很多年吧,她就不信,堂堂一国之君能等待那么多年!
“真的吗?太好了!绯儿答应嫁给我了!绯儿答应嫁给我了!……”山洞内传来阵阵狂喜之声。
火绯月闻言,满脸黑线,貌似她并没有答应元祈什么吧,只是说等突破神阶之后会考虑,怎么到了元祈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她答应了他的求婚呢?
“元祈,你误会了,我是说,等我到了神阶咱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火绯月忍不住出言解释道。
“绯儿,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达到神阶的,这只是时间问题,别说是等几年,就算等一辈子,我也甘之如饴。”元祈一脸兴奋地道。
火绯月唇角猛抽,无言以对,好端端的一句话居然被扭曲成了这样,她实在不敢再说什么话了,怕说的越多被扭曲得也越多。
山洞外的元漠,听到洞内的欢悦声,又喜又悲,紧接着他便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于是急忙飞奔而起,火速离开了山洞门口,若是被绯儿和哥哥发现他这几天都待在山洞外替他们把风,那岂不是要尴尬死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时光匆匆而过,虽然火绯月非常努力地想要将彼岸果弄到手,但是想尽办法还是失败,于是只好继续待在瞭月国,面对着元祈那如火般的热情。
当然,这种如火般的热情,并非来自于**,自从寻阳山回来后,元祈虽然时不时地会有些小动作,比如说偶尔偷亲一口,偷摸一下什么的,但总的来说还算规矩,毕竟,催情花那只是一场意外,至始至终,他想要得到的,一直都是绯儿的心。所以,为了能够得到绯儿的心,他愿意忍耐,反正,凭借绯儿的能力,突破神阶也是指日可待的。他会等,一直等待下去……
面对着元祈的深情脉脉,火绯月心生不忍,只是希望能够早日将彼岸果弄到手,然后离开瞭月国,远离元祈,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要不了多久,元祈一定会将她忘记的,一定会的。
在这种纠纠结结的日子里,有一位老朋友找上门来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北岳国的八皇子濮阳寂泽。
濮阳寂泽身穿一袭月白色锦袍,肌肤白皙如凝脂,玉树临风,气质高贵,只是眉宇之间有着淡淡的疲倦,当火绯月见到他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濮阳家派来的人,居然会是濮阳寂泽。
“寂泽,你的身子骨不好,你父皇母后怎么搞的,居然派你过来,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发讯息通知你们了,你的身体早就经不起折腾了。”火绯月一见濮阳寂泽,琉璃般的眸子中满是震惊,濮阳家的人到底怎么一回事?派谁不好偏偏派个病秧子过来,纯粹就是想要折腾死濮阳寂泽不成?
“绯儿,你误会了,其实,我父皇和母后也都反对我来的,是我自己一定要过来的。”濮阳寂泽俊脸微红地道。
“你疯了?过来做什么?”火绯月一脸不赞同地道,随即突然想到了彼岸果,灵光一现道,“难道你的病情加重了,所以急需彼岸果为你炼制解药?”
濮阳寂泽见火绯月误会了,尴尬地冲着火绯月笑笑,没有解释,与其让绯儿知道他是因为想要见见她才千里赶来瞭月国,还不如让绯儿就这么误会他是为了彼岸果而来的吧。
“病情果然加重了吗?”火绯月心中一急,食指和大拇指轻轻地扣上了濮阳寂泽的脉搏,把完脉后总算松了口气,轻叹一声道,“身体还算可以,没什么大碍,你路上颠簸了这么久,还是早点休息吧。”
“绯儿,我没事,听说瞭月国京城的龙翔楼非常有名,不如我请你到那吃饭吧。”濮阳寂泽好不容易见到火绯月,恨不得跟火绯月聊上个三天三夜,哪里睡得着啊?
“既然你想要去龙翔楼吃饭,那自然得我请你去才对,你是客人嘛!虽然我也不是本地人,但好歹在这里待了一阵子了。”火绯月站起身来,举步朝着门外走去,濮阳寂泽急忙跟上。
火绯月和濮阳寂泽,男的俊女的娇,走在大街上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咦,那不是咱们瞭月国的皇后娘娘么?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我没见过,看穿着打扮不像是我瞭月国的人啊。”
“难道是皇后娘娘老家的老相好来了?说不定还是什么青梅竹马的……”
“呸呸呸!你别乱说,要真的是老相好的话,理该躲起来偷偷见面才对,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地出来逛街呢?”
……
众人的议论声传入濮阳寂泽的耳中,他飞扬的俊眉微微拧起,抿唇道:“绯儿,你什么时候成了瞭月国的皇后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嫁过来的那一户人家,应该是姓文的吧?”
“唉,一言难尽。”火绯月轻叹一声,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清润的声音给打断了思绪。
“皇嫂,原来你在这里呀,难怪我到客栈找你的时候扑了个空。”元漠的声音从火绯月的身后传来,如冰山上的泉水一般清悦动听,“咦,皇嫂,他是谁?”
“他是北岳国的八皇子濮阳寂泽。”火绯月指了指濮阳寂泽道,然后又指了指元漠,转眸道,“寂泽,他是元漠。”
两人在火绯月的介绍下,友好地点了点头,其实心中却满怀戒备。
“绯儿,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元漠好奇地问道。
“我们准备去龙翔楼吃个饭,老朋友好久没见了,打算叙叙旧。”濮阳寂泽刻意将叙叙旧这三个字说得特别响亮,希望元漠知趣点赶紧离开。
可元漠的脸皮向来厚实,哪里懂得什么叫做知趣呀,他唯一会知趣的对象就只有自己的亲哥哥了,别人嘛,他是说什么也要搅局的。
这只大尾巴狼,居然想要单独和绯儿在一起,有问题,一定不能让他得逞!这是元漠内心的独白。
“朋友叙旧什么的我最感兴趣了,刚巧我今天闲着没事,不如一起吧。”元漠脸皮厚得可以开马车,自动自发地跟在了火绯月的身边,看得濮阳寂泽那个叫做火呀。
因为濮阳寂泽的心脏不好,所以从小到大他最擅长的便是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今天,他的火气情不自禁地高涨了起来。
绯儿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成了瞭月国的皇后娘娘的?还有这个元漠,自称是绯儿的小叔子,皇嫂皇嫂的叫做也挺顺口的,可是做出来的事情,却完全是个妒夫该有的反应吧?这算是哪门子的小叔子?身为小叔子的妒火都这般旺盛,那传说中的正牌夫君该是怎样的妒夫了?绯儿认识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吃个饭也要防着?他濮阳寂泽就算再怎么迷恋绯儿,也不至于在饭桌上怎么怎么的吧?再说了,即便他想要怎么怎么的,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怎么怎么的,更何况绯儿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哪,真不知道这个小叔子吃的哪门子的飞醋,真的只是因为皇嫂吗?
尽管濮阳寂泽心中很是不乐意,但他也不方便当面反对,再说了,以元漠的厚脸皮,即便是当面反对,他也不可能会放弃的,与其吵吵闹闹的让绯儿不开心,索性就大方点,他想跟就让他跟着吧,看他能够折腾出一些什么来。
当三人来到龙翔楼的时候,龙翔楼的包厢已经全部坐满了客人,虽然火绯月等人身份特殊,但是火绯月也不想仗势欺人,于是在靠窗的地方找了个座位坐下,三人边吃边聊起来。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火绯月是有了美食就忘记一切的人,只顾着享受,哪里还顾得上元漠和濮阳寂泽此刻心中所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