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嗯了一声,又看了看内室的方向,想进去再看看魏祁,又怕自己见了他又忍不住哭,反倒让他安慰自己。
想了想便算了,只道让楚瑶多费心,好好照顾他。
“自然,儿媳既然已经嫁来魏国,便是魏国人,是世子的妻子了,自会照顾好他。”
用魏夫人刚刚说过的话又回了回去。
魏夫人听了眼眶一酸,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好,好啊!我就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那阿祁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楚瑶点头,亲自将她送了出去,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刚才说过的那两句话。
保护你本就是祁儿该做的,也是我大魏该做的。
当年在楚国,即便是他的父亲,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仿佛她这个国主之女,生来就是为了为国牺牲的。
至于保护……
楚瑶摸了摸肩头被泪水打湿的地方,神情怔怔的往回走,莫名就想到了之前魏祁曾放在她心口的手。
像一层盔甲,牢牢地守护着,坚不可摧。
她回到内室,魏祁已经换完了药,见她脸色似乎不大好,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了?你跟母亲在外面说了什么?”
楚瑶却没说话,只是脱了鞋在他身边躺下,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
温热的,带着熟悉的温度。
她又往他身边挪了挪,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似乎这个动作让她感到无比安全。
魏祁却是傻了眼,被拉住的手贴在她胸前,一动都不敢动。
这……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他实在是忍不住把手往回抽了抽,楚瑶却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抱的更紧了,那柔软的地方无意在他掌心蹭了蹭,撩的他起了一身的火。
偏偏他现在受了伤,什么都做不了。
“绵绵,你……你别这样……”
他声音沙哑的开口,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楚瑶听到,睁眼看向他:“怎么了?”
魏祁看着她干净澄澈没有丝毫波澜的双眼,就知道她肯定什么都没多想,但是……这个动作实在是……
“你这样……我难受。”
他红着耳朵喃喃道。
难受?
楚瑶送开手,稍稍撑起了身:“我碰到你的伤口了?”
正准备掀开被子看一看,就发现魏祁身下的锦被被撑起了一块儿,那地方一看就是……
楚瑶动作一顿,将掀起一角的被子又放了下来,给他掖好,又重新躺了回去,这次没再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了。
魏祁吞咽一声,本该庆幸不用再承受这样的折磨,但心底却又有些懊恼。
明明那么软……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身边的人忽然冒出一句:“燕帝并不是晚年才开始沉迷炼丹的,在很久以前,咱们去大燕做质子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炼丹了……”
魏祁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说起了这个,不过很显然,这是她以前从未提起过的那部分,也就是对她而言,最为隐秘的那部分。
他当即忘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仔细听了起来。
“燕帝年轻时,曾有高僧给他批命,说他活不过三十岁。”
“这高僧后来被杀了,大燕也开始暗中有意无意的打压各个佛寺,不再像以往那样给佛寺行各种便利之事。”
提起这个,魏祁倒是略知一二。
近百年来佛教兴起,诸国各地都开始大肆兴建佛寺,供奉佛祖金身。
大燕本来是个佛教盛行的国家,但是从二十年前起,不知为何就开始暗中进行了一系列灭佛行动,对佛教进行打压。
慈恩寺里的方丈原本就是大燕某座寺庙里的得道高僧,因受牵连而被赶出了佛寺,恰好路遇魏祁,被他救下,留在了魏京的这座皇寺里。
楚瑶并不知道这个,继续说道:“燕帝虽然恼怒,但对这位高僧的话其实也并不尽信,只是半信半疑而已。”
“但是等到他三十岁那年,真的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死去。”
“当时周先生云游在外,不在燕京,无法对他施救,而大燕皇宫的其他太医又对他的病情束手无策,商讨了几天都商讨不出对策。”
“无奈之下,他只好下旨广邀天下名医,为他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