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好么?杜曼青神色严肃起来。
慕容珮见杜曼青似乎不赞同她的提议,自是补充道:“太后娘娘想早点抱孙,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杜曼青摇摇头道:“男女之间,若能你情我愿,到时生下孩子时,才会更痛惜孩子,爱护孩子。若是意外怀孕有子,一旦忆及当时情景,迁怒孩子,只怕孩子不好过。”
“哪依太后娘娘的意思呢?”慕容珮不由询问一句。
杜曼青沉吟半晌道:“皇上不愿娶亲,只怕其中有原因,还得试探一番,了解清楚再论。”
慕容珮告退后,杜含兰进来服侍,见杜曼青沉思着,便给她捶肩捏背,一边悄声道:“太后娘娘,我听到宫女议论,说不单皇上不愿娶皇后,长公主一样不愿嫁,两个都单着......”
“啊!”杜曼青一听,脸上变色,止了杜含兰的话道:“哪儿传来的谣言?”
杜含兰压低声音道:“我今早和妙心去撷花,妙心移到另一边,我蹲在花丛下,听得两个小宫女说的,待我站起来,已不见了人。若要查,也能查出是谁说的。”
杜曼青摆手道:“不用查了,只作没有听到就好,这些事儿是越描越黑的。”
她这样说着,心理也惊悚起来。听这传言,似乎长公主和慕容珪姐弟之间有个什么似的。不管这话是否空穴来风,长公主确实该择驸马了,皇帝也该娶皇后了,不然,看着不像话。
隔得几日,文华公主慕容绮进宫拜见杜曼青,却是送了两位美貌侍女给杜曼青,含笑道:“这两个,可是一早买下来的,养着养着,倒是越来越出色,也就太后娘娘配使用她们了。”说着让侍女上前拜见杜曼青。
杜曼青一瞧,见两位侍女果然娇妍,心下也明白,这分明是慕容绮听闻表兄妹不宜成亲,自家女儿没机会进宫了,索性重金购美女送进宫了。若是慕容珪到时瞧中这两位美女,慕容绮一样有功。
两位美女一位名唤木香,一位名唤百枝,皆是十六岁的年纪。
木香鹅蛋脸,剪水秋瞳,识文断字,举止得当,却是可人疼。
百枝淡眉细眼,身段窈窕,极为灵秀,一颦一笑颇惹人,也是不可多得的。
杜曼青让人领了木香和百枝下去,借机会笑向慕容绮道:“我这个太后不易为哪,皇上不肯娶亲,长公主一样未择驸马,都让人操心。”
慕容绮见左近无人,便笑道:“太后娘娘不知道罢?长公主心慕严承恩,偏生严承恩一直不表态,这才拖到今日。”
“原来这样呀!”杜曼青道:“论起来,严承恩才华出众,和长公主倒是相配,现一个未嫁,一个未娶,只要两人有心,我自然要周全。”
慕容绮道:“那严承恩日夕和皇上相处,和皇上学了一个样,一见女子就避之不及,也不知道什么心思呢?”
杜曼青闻言,心内“咯”一响,咦咦,莫非?不会的,咱家皇帝儿子不会好男色的!
第二日,杜曼青自己穿得素净,却让木香和百枝穿了鲜亮衣裳,打扮得千娇百媚,领着到园子里赏荷花,一时赏毕,又到凉亭内坐着,让她们侍立在自己身侧。
慕容珪下了早朝,听闻杜曼青到园子里赏荷花,自是赶了过来相陪。
杜曼青听得妙心禀报,说慕容珪过来了,一时会心一笑,待慕容珪进了凉亭请安,她便让木香给慕容珪打扇,让百枝递茶。
慕容珪眼睛里却只有杜曼青,看也不看木香和百枝一眼。
杜曼青见状,有些心惊,男子向来好色,但凡见着美貌的女子,不管有心无心,总要看一眼的,慕容珪这是?糟了,莫非他真个不喜女色,却是好男色?
慕容珪见凉亭前不远处的荷花池中,荷花开得正好,便踱出去看了看,回头朝杜曼青含笑道:“母后上次不是盛赞儿子画的荷花图好看么?且看这处荷花,是不是跟儿子上回画的荷花图极像?”
杜曼青抬眼看了看荷花,也来了兴趣,示意木香和百枝扶她出去。
木香和百枝自从慕容珪出现,两人俏脸就微红起来,芳心萌动,得了杜曼青的吩咐,自是扶了她起身,站到荷花池边看荷花。
慕容珪却不喜木香和百枝靠得太近,挥手道:“都退下,母后有朕侍候着呢!”
木香和百枝不敢相违,福一福就退下了。
妙心等人听得慕容珪的话,也退后数步,不敢近前。
慕容珪这才满意了,侧脸看一下杜曼青,见她打扮素净,越显得气质出尘,心下幽幽一叹,不敢再看,只看向荷花。
杜曼青倚在栏杆上,托腮看荷花,心下发愁,皇帝儿子的性取向如果有问题,可要怎么办哪?
慕容珪见杜曼青看着荷花发呆,他便看向池水中,眼见自己和杜曼青的身影倒映在池水中,男的俊,女的俏,分明是壁人一对,不由看痴了。
杜曼青究竟不甘心,回头指向木香和百枝道:“儿子,你瞧着那两个怎么样,美貌不?”
慕容珪顺着杜曼青的手指方向瞧了一下,随意应道:“还行。母后若嫌她们不好,儿子另给母后挑几个好的服侍。”
杜曼青有些发呆,这不是重点好么?
眼见日头渐猛,慕容珪怕杜曼青晒着了,笑道:“儿子送母后回宫罢?”
杜曼青也有些意兴阑珊,点头道:“出来一早上了,也该回宫了。”说着站直身子,因站得久了,腿有些麻,却是趄趑了一下。
慕容珪眼明手快,已是搀住了,低语道:“母后小心!”
“嗯!”杜曼青扶着慕容珪的手臂站好身子,眼见他俊脸酡红,额角渗汗,忙抬袖子朝他一扇道:“热着了罢?快回吧!”
慕容珪见杜曼青挥袖一扇,他想也不想,一下就拉住杜曼青的袖角,鼻端嗅得一股似兰非兰的幽香,一时轻喊道:“母后!”一喊完已是醒觉,手一松,松开杜曼青的袖角,心头犹自突突跳。
杜曼青并没有察觉慕容珪的异状,只扬声吩咐妙心道:“摆驾回宫!”
妙心闻言,已是让人抬了软轿过来,扶了杜曼青上轿。
慕容珪也坐了软轿,跟在杜曼青身后,一道回了坤宁宫。
至晚,慕容珪让人呈了各类香料,他遂样嗅过,皆摇了摇头道:“不是这味道。”
骆公公迷惑不解,道:“皇上想要什么香料,直接让人呈上来便是,何必亲自嗅香?”
慕容珪道:“朕无意间嗅过一种香味,嗅之筋酥骨软,只不知对方用了何种香,只好亲自嗅一嗅,分辨一番了。”
骆公公道:“何不召了那人过来,问一问她用了何种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