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2)

明溪劝不了,指的转头看向那个被他硬生生的拖过来,从进来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的人,凑上前道:“凤墨,你倒是说句话啊,让你来,你这样的干坐着算什么?”

墨流卿冷冷的看了眼明溪,眼角扫过低眉喝酒的容洛,然后转过头不说话。

早上下朝,墨流卿刚刚的来到凤府,就被正好过来的明溪给堵了个正着,然后也不听她的意见,将她就给拖进了容府。

墨流卿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容洛了,从那日说出那种话之后,至今已经有四天。这四天中,即使是早朝,容洛也是告假,说是身子不适。

“墨儿,为何要说出这番话?”那一日,深受打击的容洛,双手微微颤抖的捏着她的肩膀,努力的维持着冷静的问道。

那肩膀上传来的痛,到现在,似乎都还镶嵌在她的肩膀上,无法散去。

墨流卿抬手无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肩膀,面具后面低垂的眼帘遮挡住了眼底的微微涩意。

“因为,我不喜欢你!你的存在,让我觉得困扰。”

“困扰?墨流卿你发誓你当真对我没有任何的情谊?”容洛的手猛然一紧,眼底是深深的受伤。

肩膀上的痛传到了心里,墨流卿忽然猛地扣住身下的椅子,手指微微的嵌进椅子中。

“凤墨,你……没事吧?”明溪惊愕的出声,实在是刚刚面前的人的反应似乎是有些过大。

“没事!”墨流卿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霍的一声站起来,“我还有公事需要去处理,就先告辞了。”

说完,墨流卿也不等明溪的反应,转身快速的离去。

“哎……”明溪都还没来的叫一声,人影就消失在面前。

而容洛此时倒是放下了手中的酒坛,反而看向那原本墨流卿坐着的椅子扶手上,那深深的指印……

“凤主,宫中来信!”墨流卿一回到凤府,易安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将手中还密封着的信叫道她的手上。

墨流卿打开翻看一看,黑眸中一抹冷寒一闪而逝。

“皇帝若是病了,这婚期,自然也就下不来了!”墨流卿将手中的信件连着信封一并烧掉,淡淡的说道,“病重,病危的人,最忌讳鬼神怪力之说,就让馨贵妃好好的加把劲,或许,他儿子的储君宝座,就能坐稳了。”

墨流卿的话中,意思极为的明显,易安也是个聪明人,马上就知道该如何的去给师父传递消息了。

墨流卿摆摆手,易安垂下头,恭敬的退了下去。

赐婚,她接的下这个旨意,自然也就有办法让这个婚成不了。

不说她本身就不想娶,单是君千陇不想嫁,这桩婚事就不应该存在。

微微叹了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睛,遮挡住眼底的波涛。

因为放不下心中的怨憎,所以不能动情?呵,这个世上有比这还可笑的事情?

是了,没有,这件事情确实是最可笑,也最匪夷所思。

手,抚上静静的摆在琴案上的九霄环佩寒玉琴,墨流卿有些黯然。

她……似乎真的伤到了容洛……

罢了!

这是她的选择,她就绝对不会后悔,她也不想再为情所累,所缚,所伤,所苦,前世的凤鸾,就是个教训,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再次的重复一遍。

因为刚刚看到容洛的现状而产生了一点点的犹疑的墨流卿,忽然再次的想到了之前缘灭的话,心墙再次的高高筑起。

那容洛花了半年的时间才撬开了一点点小缝隙的心门,在缘灭大师的话中,彻底的再次的合上。

张炳在收到自家徒儿的消息之后,眉眼带笑,凤主果然不似一般人,皇帝都敢算计。

摸了摸花白的头发,既然凤主否如此的吩咐了,若是他不照着做的话,难道还真的打算让凤主去娶那什么公主?那可不行。

“贵妃娘娘,您现下身子一切都好,冷宫中落下的病根,现在经过了这短时日的调养,倒是已经大好。”张炳在为馨贵妃请完脉之后,笑眯眯的说道。

馨贵妃脸色微微的有些难看,挥手让身边伺候的宫女退下,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张御医,本宫希望你不要再提关于冷宫的事情了。”

冷宫的过往,是馨贵妃心中的刺,绝对不想也被人提起。只要是一想到冷宫时候拿非人的生活,馨贵妃就异常的敏感,总觉得这是对方故意的在挖苦她讽刺她。

要是换做旁人的话,馨贵妃恐怕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可对方是一手将她从冷宫中提携到现在地位的张炳,这就更加的需要小心应对了。

“臣也只是在提醒贵妃娘娘,如今之位,来之多么的不容易。”张炳收拾这手中的医药箱,心中不免对于这种行走还要带着医药箱的行为,甚为的不满。所以说做大夫犯人啊,每天拧着这么重的箱子,随叫随到,哪有做毒叟来的快活,看谁不舒服,一个毒药就宰了。

“贵妃娘娘,皇上心中中意的人,可不是五皇子呢!”张炳低垂着头,一边整理着被他越整越乱的医药箱,一边说道,“凤主决不能娶了七公主,贵妃娘娘应该明白吧!”

“皇上下的旨,本宫,本宫也无法啊!”馨贵妃艰涩的说道。

“若是皇上病重的话,这婚大概就成不了了。”张炳提着醒,靠近馨贵妃的时候,塞了一个小东西在她的手中,小声道:“你儿子储君的宝座,才能好好的……坐稳!贵妃娘娘,这是你的机会要是错过了,可就晚了。”

张炳说完这句话,也不理会馨贵妃一瞬间变化的神情,笑呵呵的退开些,大声道:“贵妃娘娘这身子骨啊,看样子臣得好好的调理调理才是,无论如何,臣定当将娘娘的病,给医治干净。”

张炳话中的那个【病】字,包涵的是一直以来馨贵妃的心病,若是能去除掉心病的话,那么馨贵妃的病,也就不是病了。

馨贵妃在张炳离开之后,紧紧的攥住手,眼底的光芒从刚开始的纠结,到后面的坚定。

她还需要仰仗他们,这个皇宫中,好不容易有人能够帮助她,她绝对不能失去这一助手。

皇上终究只是皇上,他的皇子公主那么多,她的皇儿继承大统的可能性本身就不大,若是皇上能像对待君轻然那个病秧子一般的对待她的皇儿的话,她也不会做出此等的事情。

然而,她不能再冒险,皇上的脾气阴晴不定,说不准哪一天她再次的失势。与其这般的担心,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皇上,这一次,你可千万不要怪臣妾,谁让你不听臣妾的劝来着,非要赐婚给凤墨?要怪,你只能怪你自己,怪凤墨,绝对臣妾没有任何的关系。

几番利害的对比,馨贵妃最终决定冒险一试,成功了,她日后可就是皇太后了!想到这样的可能,馨贵妃的心中就掩饰不住的激动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