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陆公公轻咳几声,说:“伺候藉少爷的奴才全部到隔壁领三十大板,伙同杨姨娘谋害澈少爷的奴才,除了她两个贴身丫头,全部杖毙。”
侍卫得令,把犯事的奴才全部拉到隔壁行刑,哭喊讨饶声响成一片。两个小厮把沈藉抬出去,杨姨娘惨声呼喊,却欲发苍白无力。
“时候不早,本宫也累了,要回去休息。”慧宁公主走到沈承荣身边,冷声说:“杨姨娘和她的两个丫头都是伺候过你的人,本宫不舍得让侍卫杀他们。如果你明天还想活着听到别人称你为伯爷,就该知道如何替本宫出这口气。”
慧宁公主带着下人和侍卫离开,临走时让人给沈承荣留下了一把刀,刑堂的门锁上了,灯烛也熄灭了。沉寂片刻,几声惨叫穿透黑暗,血流的声音耸人听闻。
承恩伯府前院的书房里,门窗紧闭,窃窃私语声隐隐传出来。
“沈兴,事情前因后果你也明白了,你马上去给我把蕴儿找回来。”
去年,沈兴意图谋害汪仪凤母子,被御亲王的人抓住,又出卖了沈承荣,就被打发到庄子里了。沈承荣身边实在没可用之人,又把他调回到府里了。
“驸马爷,你这么做,公主她……”沈兴现在对沈承荣做不到死心踏地了。
“我是你的主子还是她是你主子?若不是怕她,我会对蕴儿不管不顾吗?”
沈兴心里藏了万句对沈承荣的腹诽之言,表面却唯唯喏喏,不敢不恭敬。
“你马上出发,给你把蕴儿找回来,汪仪凤要是不放人,就把她杀了,还有那个死丫头,也一并处死。”沈承荣语气狠厉,好象满腔的怨气终于有了发泄点。
……
柔和的光线穿过窗棱,洒在沐元澈脸上,为他苍白的脸庞镀上一层金芒。他睁开眼睛,看到两个雪团般的小姑娘坐在床上,笑容在脸上绽放。
“婉儿、娇儿,你们怎么在这里?”
“哥哥,你醒了?母亲让我们来陪你,你都睡一天一夜了。”
这两小姑娘一个是慧宁公主所出的沈婉,一个是庶出的沈娇,都六七岁大。
“藉儿呢?以往不是他起得最早吗?”
沈婉和沈妍互看一眼,都紧紧闭上嘴,低着头,不敢出声。愣了一会儿,沈娇给沐元澈倒了一杯茶,就悄无声息退到一边。沈婉经不住沐元澈一再追问。凑到他耳边,跟他说了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听得沐元澈皱眉唉叹。
慧宁公主一早起来,洗漱梳妆完毕,就带几个心腹下人来看沐元澈。桂嬷嬷和陆公公等人边走边跟她禀报各处传来消息,等侯她的决断。
“沈承荣怎么样?”
“听丫头说病了,昨日一早,他满身是血从刑堂出来,好象中了疯魔一样。”
“他倒学会装疯了,看来他知道拿本宫当傻子行不通。他得了爵位,总想让自己的儿子承袭,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为了澈儿,本宫会腆着脸一次又一次求皇上吗?他何德何能呀?”慧宁公主冷笑几声,寻思片刻,说:“只要他还有儿子,他就不会放弃把爵位留给亲生儿子的想法,本宫应该绝了他的念头。”
桂嬷嬷笑了笑,说:“公主不必绝他的念头,让他有念头,永远达不到,不是更好吗?以前千辛万苦从西域弄到的绝子药,老奴还收着一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