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握住项云环的手,促侠一笑,说:“环儿,咱们把话说开吧!你们兄妹都喜欢和我娘相处,若我娘成了你们的继母,将来你们的婚事……”
“妍儿,你……”项云环打断沈妍的话,娇嗔道:“不许再胡说。”
“好,我什么都不说了,咱们分头去做总归行吧!”
项云环是这个时空土生土长的闺秀,在她看来,女儿给爹保媒,有违礼数教义,仅次于侮辱、打骂长辈之类的大逆不道。沈妍发动嘴皮攻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终于把她说服了,而且还诱导她保证尽心尽力去做。
两人商量了一些细节,按沈妍的提议,做出一套完整的计划,准备分头行动。
沈妍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在她心头压了几个月,现在总算有了眉目,她想小小庆祝一下。于是,她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时令保健的药膳茶饮,慰劳项云环。
第二天,沈妍安顿好平氏,就去看汪仪凤了。碰巧汪耀宗刚出远门做生意回来,沈妍就把她和项云珏的计划告诉了他,听得他又是皱眉又是好笑。
“你们两个姑娘怎么能管父母男婚女嫁的事呢?这要传出去,你们……”
“舅舅,你听我说。”沈妍绷着脸打断汪耀宗,“你把什么好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侍二主的俗理赶紧丢掉,我娘是你亲妹妹,你能不为她的将来打算吗?”
汪家败落了,汪耀宗也不是读书人,可他毕竟曾经出身名门,受世俗礼教束缚很深,从本心来说,他不支持汪仪凤再嫁。他也希望汪仪凤能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但仅限于他努力赚钱,让妹妹衣食无忧,再给沈蕴谋一个好前途。
“妍儿,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
沈妍紧紧皱眉,压制心里的不满,转换话题,问:“舅舅,你种的洋麻和御米都结果了吧?你打算什么时候用洋麻和御米的果实炮制药材呀?”
“果实都快熟了,这些秧苗长势不错,我正想问你怎么采摘、怎么制药呢?”
说起从番邦商人手里买来的御米和洋麻的秧苗,汪耀宗喜形于色。那些秧苗在沈妍精心照管下茁壮成长,现在全部落花挂果,有的果实都快成熟了。
听说用御米和洋麻的果实炮制的药材能治百病,他就买回了几十株秧苗栽培,把秧苗当成能下金蛋的鸡一样小心呵护,就是希望能给他带来可观的收益。
这些年,汪耀宗四处奔波做生意,即使顺顺利利,一年到头也赚不到多少银子。汪家上下主仆几十口,都靠他一个人养活,辛苦操劳可想而知
沈妍倒背着手,歪了歪脑袋,摆出一副小太妹的架式,高声说:“舅舅,你可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支持我娘和项大人的婚事,休想让我帮你炮制药材。那些御米和洋麻的果实经我的手炮制,就能变成金子,在你手里就是土坷垃。就是那些精通炮制药材的老师傅也不懂,不信你可以到处问问。”
说完,沈妍得意洋洋迈开八字步,摇头晃脑离开了。汪耀宗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搓了搓手,摇头叹息,哭笑不得。
沈妍来到汪仪凤的院子,看到项云环正和汪仪凤在亭子里做女红,项云诚和沈蕴在亭子外面读书。她不禁心生感慨,这场面看上去很和悦,就象一家人。
项云环冲沈妍使了眼色,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项怀安的事。沈妍视而不见,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脸色很不好,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妍儿,你今天怎么有空儿过来了?”汪仪凤知道沈妍这段时间很忙。
“我就不能来吗?”沈妍的语气很不客气。
“你这是怎么了?”汪仪凤莫名其妙,语气仍然很温和,“有事到房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