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项怀安没回后院,听说在书院处理完公务,就睡在了书房。平安州失守、边郡被围的消息太突然,战事吃紧,他也应接不瑕了。汪仪凤体谅他,让人送去茶饮点心,又想派个丫头过去伺候他,被沈妍恶声恶气拦住了。
第二天,沈妍早早起来,梳洗完毕,送项云环回京。项云环等人上了车,依依而别,车马赶到府衙侧门,却迟迟不见护送她们回京的项云谦。
汪仪凤面露不悦,吩咐丫头说:“去看看谦哥儿怎么还没过来。”
魏姨娘忙笑着说:“时候还早,五少爷是稳重人,不会耽误起程的。”
昨晚,魏姨娘把她一个叫柳红的心腹丫头给了项云谦。到现在,柳红和项云谦都没出现,估计是一夜大行云雨累昏了头,还没起来呢。
她没把柳红带回京城,而是留到金州府衙传递消息。魏姨娘让柳红伺候了项云谦,又承诺等项怀安任满回京,就给柳红开脸,她想用这方法保住柳红的忠心。
项怀安过来,问:“怎么还不起程?”
项云环等人赶紧下车,给项怀安行礼,张同知的家眷也派管事婆子过来请安。
“在等谦哥儿。”汪仪凤的语气中没有任何不满。
魏姨娘赶紧陪笑上前,说:“谦哥儿昨晚着凉了,起得晚了些,马上就来。”
汪仪凤瞥了魏姨娘一眼,问:“谦哥儿着凉了?怎么我不知道?”
项怀安沉下脸,怒呵:“什么着凉?他就是没正形,拿上鞭子去‘请’他。”
两个随从刚要去,就见几个小厮跑来,后面还有两个婆子扯着一个丫头过来。
“老爷、夫人,五少爷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项怀安和汪仪凤齐声问。
魏姨娘恶毒的目光看向汪仪凤,张嘴哭问:“他、他是不是让人害了?他……”
“住嘴。”项怀安气愤皱眉,呵问小厮,“他去了哪里?谁在他身边伺候?”
小厮哆哆嗦嗦上前回道:“回大人,是奴才伺候,昨晚,柳红姑娘拿了些酒菜,让奴才吃喝完就去睡觉,由她去伺候五公子,奴才就……”
汪仪凤凛厉的目光看向魏姨娘,她在妻妾成群的家庭中长大,魏姨娘那点心思怎么会逃过她的眼睛。她叹了口气,跟项怀安低语的几句,项怀安瞪了魏姨娘一眼,让人用凉水浇醒处于半昏半醒中的柳红,严加审问。
听到柳红的话,众人都惊诧不已,项云谦要杀敌卫国,昨晚只身去了边郡。
魏姨娘“嗷”的一声,连哭带叫:“都是心肠歹毒的人容不下他,逼得他无路可走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饶你们……呜呜……”
“你胡说什么?还不住嘴。”项怀安听说项云谦去了边郡,又惊又气,见魏姨娘闹腾,他更加气愤,想要处罚魏姨娘,被汪仪凤拦住了。
沈妍重咳一声,高声说:“魏姨娘不是说谦少爷着凉了吗?怎么又突然去了边郡?看来你真不知道他的打算。他连你这个生母都不说,想必是不信任你,那容不下他的人是谁呀?他刚离府一夜,你就盼他有个三长两短,你连亲生儿子都诅咒,那心肠歹毒的人又是谁呀?本来我是外人,不该多嘴,可实在听不下去了。”
项云谦喜好舞枪弄棒,原以为他玩玩而已,没想到他志气不小,听说边郡被困,就跑去杀敌卫国。他品性磊落,还真不象魏姨娘这种女人养出来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