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听沐元澈这么说,拍了拍头,她也有公事要跟沐元澈谈,情急之下,却忘记了。碰巧沐元澈提起,否则她发财的买卖泡汤,岂不要损失一笔银子?
“去那边谈。”沐元澈指了指花丛后面的凉亭。
丫头侍从跟随他们向凉亭走去,知道他们有正事要谈,就侍立在距离凉亭三丈之外的地方。沐元澈领沈妍走进凉亭,两人对面而坐,彼此沉默。
沈妍见沐元澈看她,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有什么公事?”
沐元澈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说:“我按你的意思把平蓉放了。”
“知道了。”沈妍停顿片刻,又说:“你别说放平蓉是按我的意思行事,我只是一个建议,关系重大的事情我担不起,你也别把我卷进去。”
几天前,左占就给她送来了五万两银子,她当然知道平蓉被放出来了。她想赚银子,却不想卷入两国细作的争斗,银子再重要,也不能拿命开玩笑。
沐元澈是机敏睿智之人,可在沈妍面前,他总感觉自己说话词不达意,行事也少了灵活爽利。他双手掐额叹气,总想扭转这样的局面,却力不从心。
“妍儿,你给点时间,让我冷静一下。”
“那你冷静下来再跟我说,时候不早,我还有正事要办。”沈妍起身就走。
“妍儿,我……”沐元澈一只手拉住沈妍,另一只手狠狠砸向自己的额头。
沈妍深知沐元澈的心事,看他这样,心里酸涩难安。在她心房一角,也有一片温情柔软,可她害怕这片柔软会泛滥成灾,她要抑制,甚至想逃避。
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以,但深陷其中之人,就失去了正确分析得失的明智和能力。沈妍能理解沐元澈此时的心境,也知道他在努力摆脱当前的困境。她前世有过类似的经历,有些事想想很容易,做起来却很难,而旁观者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沐元澈精明果敢,甚至变态小坏,但他的感情经历一片空白。他跟那些久经欢场的花花大少不一样,深陷情和欲的牢笼,想轻轻松松走出来,哪那么容易?
沈妍推开他的手,故做轻松,说:“我跟你说一件好玩的事。”
“什么事?”沐元澈长吁一口气,示意沈妍坐下再说。
“你知道平芙吗?”
“知道,她是平蓉的姐姐,也是飞狐营的细作,平蓉加入飞狐营还是她引荐的。她来京城两年,一直在万花楼做歌妓,前些日子,徐秉熙替她赎了身。”
“你说那么详细干什么?我可不想知道这些,免得惹祸上身。”
沐元澈笑了笑,说:“只要我还能阻止,决不会让麻烦祸及于你。”
沈妍暗暗摇头,轻声笑叹,“多谢。”
“你有什么好玩的事?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