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和九皇子都染上了瘟疫,庞贵妃见皇上和徐皇后柔情密意,心里嫉妒得要死,也不敢多言。若大皇子和九皇子没了命,她就是再得宠,又有什么用?
太医、臣子和宫人见皇上高兴了,也都松了一口气,只要皇上和慧宁公主情绪好,诸事都好办。就连突发的瘟疫都不算大事,也不值得恐惧了。
慧宁公主目的达到,微微一笑,让内侍传徐家人进来。想到徐家人,她又暗暗咬起了牙,徐秉熙和松阳郡主一天也不让她消停。若不因为徐家是她的外祖之家,先太后又让她和皇上多加照拂,她早就治徐秉熙等人重罪了。
听到宣诏,徐慕轩让孙嬷嬷等几个下人留在外面,需要时再进去做证。他又同徐秉熙、松阳郡主和徐瑞宙互使了眼色,几人才往正殿里走去。进到正殿,他们给皇上、慧宁公主、徐皇后和庞贵妃行礼请安后,就垂手侧立,等候垂问。
徐秉熙等了一会儿,见皇上和慧宁公主都不说话,心里着急,又一次下跪行礼,说:“皇上下旨让沈氏付给徐家十万两银子,并归还两成股份,沈氏抗旨不遵,竟然逃跑了。求皇上再下圣旨,缉拿沈氏,替徐家讨还一个公道。”
“去年因为索要银子和股份的事惹恼了金家,闹得满城风雨,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没等皇上说话,慧宁公主就板着脸询问徐家人。
“回长公主,沈氏本应支付归还徐家银钱股份,而她则恩将仇报,陷徐家于不义。”徐秉熙慷慨陈词,把沈妍该付徐家银钱股份的道理证据列得清清楚楚。
慧宁公主笑了笑,没表态,转向徐慕轩,问:“徐翰林,你认为呢?”
徐慕轩眼底闪过坚定的阴涩,上前一步,施礼道:“回公主,此次向沈氏索要银钱股份正是微臣的意思,徐家就是不为银钱,只为公道,也理应讨回。”
“有道理,详细说来听听。”
“回公主,当年,沈氏与她的母亲和弟弟流落金州,穷困潦倒,她的母亲又得了重病。沈氏走投无路,卖身救母,家母觉得她孝顺,本欲买她做丫头。可沈氏花言巧语,蛊惑家母,家母心软,就收她给微臣做了童养媳,连她的母亲弟弟一并收留。若不是家母收留,沈氏的母亲就要委身客栈掌柜做小,哪来今日……”
“不可胡言。”徐皇后打断徐慕轩的话,微微皱眉说:“汪夫人是御封的三等神勇伯夫人,身份尊贵,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当年的事无须多提。”
“回皇后娘娘,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并非抵毁之言,且皆有人证。若当年不是家母相救,沈氏的母亲早就委身贩夫走卒,何来今日的尊贵身份?”徐慕轩回答徐皇后问话的语气冷漠生硬,似乎根本不把徐皇后的好言相劝放在心上。
徐皇后出身徐家长房,长房与二房虽同属徐家嫡系一脉,两房之间却有很深的隔阂。当今皇上登基之前,徐家二房保御亲王,长房则全力支持当今皇上。
如今,徐家两房在新一代君主身上又出现了新的分岐。徐家二房已归入大皇子和庞家一派的阵营中,而长房也要全力支持皇后所出的六皇子上位。徐慕轩深知徐家两房的矛盾,既然他要娶端华公主,就会与徐皇后等人划清界限。
“本宫只是觉得当年的事多说无益,尤其涉及名声之事。”徐皇后不想跟徐慕轩较真,她知道自己今天不唱主角,有些事她也不过是随口说说。
庞贵妃见徐皇后吃了瘪,哀凄的脸庞流露出笑意,对徐慕轩这个女婿怎么看怎么满意。徐慕轩说汪仪凤当年的事定会影响项家的清名,而她也因为项家不肯归入大皇子的阵营而恨透了项家,巴不得把项家也拉下水呢。
“皇上,长公主,妾身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庞贵妃的语气柔弱娇媚。
“欣蓉有话尽管直说。”皇上直接表了态。
庞贵妃扫了慧宁公主一眼,轻声说:“徐翰林提到汪夫人当年的事,本是一面之词,要想把事情说清楚,不如把汪夫人请来。沈姑娘已不见踪影,此事还需处理,汪夫人是她的亲生母亲,由汪夫人代她说话也合情合理。”
汪仪凤代沈妍说话合情合理,代沈妍受罚也在情理之中,谁让她女儿跑了呢?这就是庞贵妃的如意算盘,罚了汪仪凤,就等于借机敲打了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