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这场瘟疫是你捣的鬼,本宫劝你放聪明些,别惹祸上身,牵连无辜。”慧宁公主怒视沈妍,面色沉谨,眼底隐含气恼。
“知道又怎么样?”沈妍不以为然,“徐家二房敢贪图我的钱财,觊觎我在济真堂的股份,还不是因为有皇权撑腰?去年闹了那一场,徐家二房的不良念头已经被打消了,今年端华公主要下嫁,他们的贪念又死灰复燃了。”
“那只能怨你遇人不淑,跟谁下嫁有什么相干?”慧宁公主挑起兴灾乐祸的笑容,看到沈妍盛怒发威,她能理解沈妍的无奈,但心里却隐隐感觉兴奋。
沈妍轻叹一声,感慨万千说:“你老人家说得很对,确实是我遇人不淑,我娘也遇人不淑。只是我闹不懂,你说有些人为什么偏偏就喜欢穿人家的旧鞋?掠夺时,感觉特别兴奋,真正弄到自己手里,才知道难受,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傻呀?”
慧宁公主狠狠剜了沈妍一眼,差开话题,说:“本宫奉劝你放聪明些,一个时辰之内把这场瘟疫解决,少谈条件,更别想以此为柄算你的旧帐。否则本宫立刻下令包围项家和汪家,随便一项罪名安上去,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我要是不听你的奉劝呢?”沈妍嘻笑几声,腆着脸凑到慧宁公主身边,“我就是以此为柄要挟又能怎么样?你要是不跟我把旧帐算清,别说一个时辰,一刻钟都不用,我就让你变成九皇子那样,鼻歪眼斜,口水长流,丑死了。”
“你……”慧宁公主咬牙怒视沈妍,没再说什么,她知道沈妍会说到做到。
“我去找皇上算旧帐,不奉陪了。”沈妍转身出去,回到了正殿。
慧宁公主随后出来,面色变得很温和,清了清嗓子,说:“沈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可毕竟是女儿家,有些话不便直说,她刚才已跟本宫说清楚了。这场瘟疫的防治就交给她来做,太医院和朝臣全力配合,别再让皇上和本宫为此烦心。”
“是,长公主。”在场的太医和臣子全部躬身应声。
沈妍微微皱眉,慧宁公主不问她是否同意,就把这块烫手的山药丢给了她,可谓高明。如果她不照做,让慧宁公主下不来台,她也会被吊在台上。
“好,臣女自会尽全力防治瘟疫,医治感染者。”沈妍笑了笑,又说:“刚才已提到要算一笔旧帐,不能半途而废,我只需一刻钟的时间即可。”
徐皇后看了皇上和慧宁公主一眼,微笑说:“沈姑娘直说便是。”
沈妍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呈给徐皇后,“请皇后娘娘过目。”
见沈妍神情谨慎,众人的目光全落到那封信上,急切想知道这笔旧帐是什么。
徐皇后亲自打开信,只看了一眼,顿时拧起眉头,“这、这是……”
“是什么?”皇上和慧宁公主齐声询问。
“请皇上、长公主过目。”徐皇后把信递给皇上,这件事她无权处理。
皇上接过信一看,也皱起了眉头,嘴里喃喃念道:“战乱刚平,难民急需安置,朝廷拨放钱粮有限,金州府衙接受济真堂资助银钱二十万两,接受济真堂捐赠衣物、粮食、药品若干,等朝廷银库宽裕,定当及时奉还,以此为证。”
慧宁公主的眉头皱得更紧,金州的济真堂曾资助金州府衙二十万两白银,安顿战乱后的难民,这件事朝廷上下都知道,也曾被朝野臣民传为美谈。资助和捐赠不一样,资助的银钱是要还的,何况济真堂是楚国的产业。
大秦皇朝这些年战乱灾荒不断,耗费的银钱粮草不计其数,以至朝廷的银库粮库并不丰裕。楚国历年累计资助大秦皇朝就有数百万两银子之多,朝廷一直拖欠未还。去年,济真堂又资助了大秦皇朝二十万两银子,这与楚国皇室资助大不相同。国家之间的帐好算,也容易抵消,可济真堂是家族产业,这就不一样了。
众人都明白了,沈妍拿出借据凭证,就是想把这笔银子要回去,这就是旧帐。
庞贵妃轻哼一声,说:“沈姑娘,你只是济真堂的掌事,这笔银钱还轮不到你来要。你是大秦皇朝的子民,敢跟皇上算旧帐,就如同欺君,理应治罪。”
“对对对,敢跟朕算帐,就是欺君之罪。”皇上赶紧附和庞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