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价值的东西没在我手中,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秘事。”
“什么秘事?”老程知道左琨很狡猾,他双手紧握长剑,神态机谨。
左琨冷嘲一笑,说:“左天佑来质子府借宿一晚,留下了两样的东西,分别让两个人来取,其中有一个是你们的皇上。我猜到你就是在津州杀死左天佑的江湖侠客,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沐家的灭门惨案我在西魏时就听说过。左天佑给你们皇上留下了东西,这其中定有隐秘,你还能依靠你们皇上为沐家平叛雪冤吗?”
老程的身体轻轻颤抖,左琨的话很有道理,左天佑给当今皇上留下东西,且不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想依靠当今皇上为沐家洗冤平反就成了奢望。
“来取东西的人除了当今皇上,另一个是谁?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人是谁,我也只是猜测,不便于告诉你。左天佑留下的东西他们并没有取走,他们取走的是两封书信,是我仿左天佑的笔迹写的。”左琨见老程惊诧他的话,摇头一笑,说:“西魏自建国就和大秦皇朝说一样的语言,用一样的文字。但西魏有一种皇族和贵族通用的文字,不常用,却一直流传至今。左天佑和那两个人通信,肯定会用西魏的文字,我就代他写了两封,把那两个人打发了。”
老程在质子府探查多次,常见左琨,知道他的身份,见他很孱弱,走路连头都不抬,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没想到左琨竟然这般诡诈,且善于隐忍。
话又说回来了,出身皇族、长在深宫的人能没有心计吗?没心计能存活长大吗?就算是白纸一张,在一个大染缸里浸染十几年,不变质变色才怪。
“左天佑留下的东西在哪里,想必你也知道,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老程顿了顿,又说:“你知道沐家惨案,也知道我的身份,就清楚什么比我的命重要。”
左琨拿出一只皮制小瓶子,挤出药膏涂到脖子的伤处,边涂抹边说:“我现在还想不出跟你提什么条件,要不,你给我杀三个人,不,还是做三件事吧!做事需不需要杀人由你来定。我把左天佑留下的东西找出来,交给你,还能助你报仇雪恨。可我不相信你的承诺,你必须拿沐家列祖列宗发誓,不能哄骗我。”
“好。”老程没有犹豫,按左琨的要求发完誓,刚想说话,看到天空响起金翎卫的紧急信号,他丢下一句“后会有期”,就离开了质子府,飞奔而去。
左琨轻哼一声,摇头冷笑。左天佑执掌西魏政权,西魏皇后娘家一族一直被打压,在宫里,他和皇后倍受皇上冷落。皇后是有心善忍之人,搜集了左天佑很多罪证,经常讲给他听。那时候他嫌烦,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左天佑死了,西魏的政局依旧很复杂,能为自己争取一个人,关键时刻就能成为一份助力。
高长史敲门进来,说:“奴才在门口碰到沈公子,见他走得急,说话含含糊糊,奴才还以为大皇子有什么事呢,就赶紧叫小厮们一起过来看看。”
“没事,程智竟然忘记了一份功课,我告诉他了,他怕夫子骂,就匆忙回去做功课了。”左琨说话的语气平静坦然,任谁也听不出他撒了一个大谎。
“哦,原来是这样。”
左琨点点头,问:“还有事吗?”
高长史犹豫片刻,说:“奴才想跟秦长史商量大皇子求娶福阳郡主之事,给皇上递奏折也要听听他的说法,可几天不见他了,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知道秦长史在哪里,我带你去找。”
“大皇子知道?”高长史满脸怀疑,左琨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
左琨带着高长史向后花园走去,边走边说:“秦长史在后花园西北角的水井里,已经呆了好几天了,也该出来见见光了,你叫两个小厮同去。”
“在、在水井里呆、呆几天?那、那他还、还能……”
“能活才怪,当然是死的了。”
高长史满脸惊疑,见左琨面色平静,他感觉惊悚惶恐,知道这其中涉及到隐秘,不敢多问。左琨知道秦长史死在井里几天,是谁杀了秦长史就不言而喻了。
左琨冷哼一声,说:“秦长史想把我推到井里,结果自己进去了。”
“他、他竟敢谋害主子,好大的胆子,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