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闲话了,快去拣金币吧!听说送嫁的人都走进了民巷,可以拣金币了。”
听说可以拣金币了,看热闹的人群呼啦一下就散开了,一部分人朝引凤居的方向跑去。多数人都原地不动,他们知道现在就是跑到引凤居门口那条路,也没金币可拣了,不如在这里守株待兔,还可以观看一对白衣璧人,一饱眼福。
沈妍和沐元澈一行步行穿过戒严的路段,早有车马等候了。丫头为沈妍解下拖尾,扶她上轿,众人也分别上车上马,向第二个戒严的路段行去。
金财神被沈妍任命为这场婚礼的后勤部长,迎亲送嫁的人都穿过金色绒毯之后,他指挥随从抖掉绒毯上的金币花瓣,卷起绒毯,快马向下一个路段飞奔而去。
迎亲送嫁的人走过之后,看热闹的人群想拣金币,都被仪仗队推开了。仪仗队侍卫把金币圈在一处,全部据为己有,不允许百姓来拣。
看到仪仗队贪婪霸道,老百姓无奈,但他们也学精了,全部跟着迎亲送嫁的队伍向前奔去。有金币可拣,有赏钱可拿,谁还等着端华公主施粥救济呀?不是老百姓不给端华公主面子,而是诱惑力实在差得太远。同沈妍成亲同洒金币、抛金豆、赏金银锞子相比,端华公主施粥,给一些碎银衣物救济,实在太寒酸了。
沈妍和沐元澈将要踏上第三个戒严路段的时候,就见几十名护卫拥簇着七八辆马车跑来。看到马车上明黄色的流苏,就知道大人物即将登场了。
一辆华丽宽敞的马车飞奔在前,腾起片片烟尘,若不是因为这辆马车质量过关,估计早就散架了,可见跑得有多快。不用问,就知道这辆马车里面坐的是端华公主。她费尽思难为沈妍,听说又被化解了,不急着过来一看究竟才怪。
马车穿过戒严的路段,又奔出去好远,才停下来,放慢速度返回到迎亲队伍面前。没用宫人搀扶,端华公主就跳下马车,扶着车辕连喘了几口粗气。
除了金财神和萧水葳等异国来宾,其他人都随沈妍和沐元澈等人过来给端华公主行礼。端华公主狠厉妒恨的目光扫过黄金大轿、金色绒毯,又落到沈妍和沐元澈身上。她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宫人提醒她,她才让众人免礼。
萧水葳发扬她一贯热烈真爽的风格,笑意吟吟走向端华公主,以热情洋溢的语气向端华公主介绍沈妍和沐元澈这场婚礼,听得端华公主咬碎了满口银牙。
“公主不知道,妍儿做善事的时候大方,对自己很小气。她又不缺银子,我当初就说让她为自己的婚礼多花银钱,花一百万两银子也不多,可她舍不得。这场婚礼算下来,连上乱八七糟的东西和亲戚朋友及异国友人送来的贺礼嫁妆,刚刚五十万两银子。听说端华公主的婚礼隆重气派,怎么也要花一百万两银子吧?”
大秦皇朝并不富裕,虽说权贵穷奢极致,攀比排场,可也受家底限制。别说公主出嫁,就是太子大婚,花上二十万两银子就顶天了,闹不好还会因奢侈而被弹劾。一般公主出嫁,一场婚礼办下来,总共花四五万两银子就不错了。
庞贵妃是掐尖好强的人,因为徐皇后等人的原因,并不看好徐家二房。可端华公主和徐慕轩是皇上指婚,再说她也看重徐慕轩的才华,就答应了。但对徐家二房,她就是一种逮往蛤蟆挤出尿来的心态,逼着徐家出了十万两银子的聘礼。
端华公主和徐慕轩的婚礼就是把聘礼嫁妆和宾客的贺礼全加到一起,离一百万两银子的数目也差得太远,端华公主也知道徐家二房的家底。所以,听萧水葳这么说,她气急败坏,要不是庞贵妃派来的宫人阻拦,她早大打出手了。
萧水威见端华公主气得脸色泛青,心中暗笑,又满脸无辜道:“端华公主是不是不走得太急,累坏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哦,你在看妍儿的婚纱呀!很漂亮吧?妍儿一共为自己设计订做了三套婚纱,为沈侯爷设计订制了两套礼服。她还是太小气,他们两人五套衣服才花了十万两银子,想必端华公主一套嫁衣就要花十万两银子吧?不管怎么说,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最爱端华公主,肯定舍得……”
“你住嘴。”端华公主咬牙切齿,冲萧水葳张开手,很想抓向她的脸。
“妍儿,皇上和贵妃娘娘的銮驾到了,我们到绒毯上去接驾吧!”沐元澈冲沈妍使了眼色,又转向端华公主,说:“公主与臣同一天成亲,不等在寝殿闺阁待嫁,却来观看臣的婚礼,臣荣幸之至,请公主受臣一礼。”
“端华公主是来施粥舍物、救济百姓的。”一个太监赶紧替端华公主说话。
“原来如此,端华公主真是仁心仁德之人,令臣女仰慕。”沈妍笑了笑,又说:“白芷黄芪,告诉观礼的百姓,喝完端华公主的粥,可别忘了来拣我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