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听不下去了,慕安然连忙打断老头儿:“嗳,我说你这个老大爷,不要用老眼光看人好不好?不是所以的官太太,就只会欺压老百姓的。”
慕安然不辩解还好,她这一辩解,倒让老头儿更加生气了。
老头儿:“怎么不是?要不是你们这种人,我儿子能背井离乡,到别处去吗?”
慕安然:……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家的儿子,不是在邻县任一个小官吗?
不过,看老头儿这个样子,想来,他们老两口儿,根本就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跑那么远,就算是在外面当官,他们也开心不起来。
老妇人显然是不希望老头儿说的太多,一个劲儿在旁边劝他:“哎呀,老头子,你就少说两句好不好?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你干嘛还揪着不放啊!咱们儿子,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好好的?我觉得一点都不好!要不是他们这些人,逼着我儿子离开,我儿子现在就在我身边,给我养老送终。我这么大的年纪,也不至于把自己的老窝卖了,去外乡投靠儿子!”
那老头儿越说越气。
慕安然觉得,今天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如果知道诸事不顺,她就不会出门了。没想到,到别人门上来,还被别人骂得狗血喷头。
要是依着慕安然原本的性子,这老头儿这么出言不逊,她早就转身走人了。
可是,不行啊!一来,慕安然确实看中了这处小院子,十分想将它给买下来。二来,她现在可是县太爷夫人,不能耍小性子了。
于是,慕安然强压下心头的不爽,笑眯眯地问那老头儿:“大爷,令公子,到底遭受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还他一个清白呢?”
老妇人听了这话,喜出望外:“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帮我儿洗脱罪名,还他一个清白?”
慕安然点点头:“只要他真的是有冤屈,只要在县令的职责范围内,我和江牧,都不会让他蒙受不白之冤的。”
有了这句话,老妇人还没说话,就开始喜极而泣了。
老头儿也从刚才的咄咄逼人,变成了长吁短叹。
看着他们这副样子,慕安然心中不由得对之前的方槐,和他的夫人充满了冤气。
他们当年可是一方父母官,怎么能欺压自己管辖范围内的老百姓呢?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他们难道不懂吗?
老妇人抹了一会儿眼泪,这才招呼慕安然在院子里坐下来,然后,沏了一壶好茶摆在了慕安然的面前,这才坐下来,调整了一下情绪,老妇人开始向慕安然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老妇人的儿子和村子里一个女子订了亲,本来两家人都开开心心地等着迎娶媳妇儿过门,谁知道,方槐县令不知怎的,看上了那家的姑娘,硬是要娶过门为妾。
老俩口儿和他们的儿子当然不干了,好好的未过门的媳妇儿,怎么能给别人当妾呢?
那女子的父母,当然就更加不愿意了,方槐虽然是一县之令,可是,再怎么说,女儿嫁过去也是妾,根本就没有地位。嫁给老俩口儿的儿子就不一样了,那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两家人都不愿意,方槐却不肯善罢甘休,他各种刁难,还企图明抢。
那女子也是个烈性子,见情势逼人,没有更好的退路,直接就跳进了清江里,香消玉殒了。
女子的父母肝肠寸断。
老两口儿也是心中大痛。